數千衣甲鮮明的輕騎邁著輕快的小碎步,來到了界域邊緣,然後在這裡被一支二十人的巡邏小隊攔住。
巡邏小隊隊長迎上這支騎軍,喝道:“站住!前方是定西節度使地界,你們是什麼人,因何而來?”
騎隊首領淡道:“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們許家的旗號都不認得了?敢在西域這地界攔許家的兵馬,這樣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既然眼睛沒用,給我廢了!”
兩支利箭突然射來,沒入巡邏隊長雙眼,直貫入腦!
隊長仰天栽倒,後方巡邏隊員又驚又怒,立刻分出數人逃走報訊,其餘的則是嚴陣以待,徐徐退後。
騎士首領嘴角一歪,獰笑道:“骨頭還挺硬,那就都殺了。”
片刻後這支騎兵繼續前行,在路邊留下二十支豎著的長矛,每根長矛上都穿著一具屍體。
深入界域十餘裡後,他們終於被一支部隊攔下。
眼前這支部隊雖然隻有兩千人,但是衣甲整齊,穿的是相當昂貴的胸甲,手中拿的武器形狀奇特,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火槍。
許家騎兵首領微微皺眉,沒有貿然進攻,而是躍下馬,孤身走向對方軍陣。界域防禦部隊也走出一人,迎了上去。
許家騎兵首領看著不過是道基初期的對手,伸手點著對方胸口,說:“回去告訴你們那狗屁的節度使,就說我們許家大軍馬上就到!不想死的話,就放開界域讓我們核查。這是具體要求!”
他直接將一張玉紙拍在對方懷裡,然後率隊離去。
片刻後,這張玉紙就擺在衛淵和太初宮眾修麵前。
玉紙中列出了幾十條要求,包括:
一、開放界域全境,接受檢查;
二、所有修士開放識海,接受檢查;
三、所有修士都要種下禁製,簽下血契,保證不做任何不利於許家之事。
四、所有太初宮修士需要前往許家本家修煉。
五、……
看罷玉紙上羅列的條款,衛淵緩道:“這是逼我開戰啊!偵騎回來了沒有?”
崔聿說:“已經回來了一批,目前知道許家此次出動西晉官軍和自家私軍合計三十萬,另有五十萬民夫運送給養補給,號稱百萬。具體兵種構成還需要進一步偵察。”
衛淵道:“許家調動整整三十萬大軍,卻沒有晉王旨意。看來晉王日子也不好過啊!”
崔聿道:“這很正常。就如我紀趙崔家,極限也可以出動百萬大軍,隻不過趙王姓李,所以需要和他打個招呼,但其實也不需要他的旨意。”
衛淵這才對門閥勢力之大有所了解。能自行調動幾十萬大軍,這比拒不納糧有過之而無不及。世家勢力範圍,簡直就是國中之國。
此時忽然有侍者來報,言道趙國鎮山節度使李治求見。
衛淵大喜,便去迎接,片刻後兩人回到了議事堂。太初宮諸修對李治也是熟悉的。
打過招呼後,李治開門見山,道:“我聽說許家大舉進犯,特來相助。”
衛淵將玉紙遞了過去,說:“這是許家的要求,你看看吧。”
李治接過玉紙細細讀了,凝思片刻,說:“這是打算以雷霆之勢,一戰徹底降伏你。看來我所料不差,許家主要目標不在這裡,所以想要速戰速決,然後再調兵北上。”
“許家還有其它方向?”
李治道:“怎麼沒有?你這青冥才立起數月,還不到一年。在此之前,許家一直在和晉王以及呂家爭奪甘州三郡,明爭暗鬥了上百年。本來許家都已經得手了,但是隨後巫族突然入侵,打掉了寧西四郡,令許家元氣大傷。結果到手的甘州又丟了。”
“甘州?是不是就是那座天下聞名的銀礦所在?”
李治點頭:“就是那裡,左右兩郡也都是礦產豐富。隻此三郡,歲入仙銀就是一千五百萬兩。相比之下,你這青冥窮的什麼都不是。”
李治是四聖書院悉心栽培核心弟子,又走的是人王之路,是以對天下大勢比太初宮諸修還要清楚熟悉。
“李兄,你若直接和許家交戰,恐怕不妥吧?”衛淵問。
李治點頭,然後說:“所以我此次特意隻帶了五千精銳輕騎,準備行變通之法,扮作馬匪,伺機騷擾許家後方糧道。隻要賢弟你在前方能頂得住,後方糧路不穩,許家很快就會退兵。”
“此事非同小可,李兄可有把握?萬一落入許家之手,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李治笑道:“我此次帶的都是南齊精銳,許家那些雜兵怎麼是我對手?高修方麵,我有書院長輩護持,也有父親派來的人手保護,許家除非是真君出手,否則應該奈何不了我。”
衛淵正色道:“這一次許家應該會有真君暗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