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騙人的天打雷劈!”衛淵:“”
回到石屋,衛淵雙手一揮,地上就多了一地碎石。他現在元神虛弱,進入萬裡河山有些吃力,於是索性把石頭拿到外麵來加工。
他拿起一塊碎石,隨手一捏,就是一把尺許長的飛劍。不過衛淵摸了一摸,覺得有些不夠大,於是添了塊石頭,變成了尺半。
然後衛淵就不斷操作,捏出一把把一模一樣的飛劍。這些飛劍隻是有些金鐵之意,除此之外沒有絲毫特異,比大光明伏魔劍更進一步。
女人不知何時搬了個凳子過來,就那麼看著衛淵手搓飛劍。
轉眼間衛淵就捏出二十把飛劍,全都一模一樣,尺寸分毫不差。然後衛淵又拿塊石頭,注入鼎之真意,將它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的雙耳四足鼎。
然後衛淵就將飛劍一把一把壓入鼎中,直到第二十把壓入,剛好填滿。
隨後衛淵又捏了四十把飛劍和兩個方鼎,然後壓滿兩個鼎盒。他凝思片刻,又將所在飛劍全都起出來,重新在劍尾附加了一個手指厚的小圓塊。
“你在做什麼?”女人終於問。
“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戲法。”衛淵又捏了一個圓片,不過隻有紙片般薄,然後激活,他手中突然出現鬥大的一個火球。女人似是嚇了一跳,然後就看著衛淵繼續在劍尾加圓片。
等六十把飛劍重新壓入鼎匣,衛淵又具現出一塊大石頭,在手中慢慢捏成一根圓管,材質也泛起暗銀的金屬光澤。
這根圓管下方有一個開口,衛淵拿起鼎匣,往上一插,卡的一聲,裝滿飛劍的鼎匣就卡進了圓管中,兩隻鼎耳恰好掛住圓管內的卡口。
衛淵細細調整圓管的尺寸,直到和鼎匣嚴絲合縫為止。
他端起這個奇怪的東西在眼前瞄了瞄,然後才想起自己是看不見的。“這是什麼?”
“明天對付不死怪物的東西。”“我能試試嗎?”
“你用不了。”衛淵這麼說著,但還是將剛剛組裝好的武器交給了女人。
女人雙手一軟,失手掉在地上。這件裝備具現出來後足有百餘斤,女人就算筋肉強壯也捧不太動。“睡吧,明天還有戰鬥。”
兩人相依而眠,衛淵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女人過了一會才說:“我沒有名字。”
衛淵沒有再問,而是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將鼻子埋進她的長發裡,沉沉睡去。
天亮時分,衛淵醒來,感覺狀態又恢複了一些,左胸處也有些麻癢。他伸手一摸,原本空蕩蕩的胸口處長起了一層皮膜,下方血肉正在快速生長。
衛淵起身,推開房門走到屋外,迎著清晨的寒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萬裡河山微微震動,從大地龜裂中噴出一道道蒼白色的火幕,熊熊燃燒片刻後才重新落回深穀。
衛淵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無數因果之線,看到蒼白火焰順著因果之線延燒,將一個個活生生的熟悉的人煉化成劫灰。
被蒼火燒中,化作的是劫灰。那是燒儘因果後所餘之物,終將化為虛無,不入輪回,沒有來生。衛淵的諸界轉生也拯救不了。
此時衛淵甚至不敢想,如果再回到青冥,認識的人還能剩下幾個?
這幾天裡,一方麵重傷未愈,昏昏沉沉。另一方麵衛淵也實在不敢去麵對現實。他就如一隻鴕鳥,想要先把腦袋埋進沙裡一會,這樣世上的不如意就都不存在了。
不過現在,隨著身體的恢複,衛淵準備直麵痛苦,直麵現實。
“還是太弱了、太弱了!”衛淵想著。他下意識的咬著牙,忽然喀的一聲,一顆牙居然碎了!
劇痛將衛淵拉回現實,但是藏於心底的痛苦一點都沒有減弱。那麵對絕對力量的無助,那飛蛾撲火式的最後掙紮,也許在上位者眼中是如此的可笑。
女人問:“你怎麼了?”
衛淵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說:“想起了一些朋友,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你很痛苦。”
“那是剛才的事,也是過去的事,以後我不會再痛苦了,走吧!”衛淵露出燦爛的笑,伸出左手,女人握住,兩個人再次奔向神廟。
既然沒死,既然上天又給了一線生機,衛淵打算從此直麵世間一切,自此不再對敵人抱有任何幻想,不再對上位者有絲毫期待,遇到問題、解決問題,踏平前路一切阻礙。就算終焉到來、難逃劫難,衛淵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在自己的決斷中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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