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祖師挼著胡須,許久方道:“此事十分詭異。修仙路上,每個人道基不同,修出來的法力也不一樣。哪怕邪派魔門那些流傳萬古的吞噬功法,本質也不過是吸納部分血氣,再高明點的能吞噬一點元神真靈,哪有將對方血氣元神全部吞噬乾淨的?
一些靈物神獸的後裔也會互相吞噬廝殺,但也就是停留在吃了件大補之物的水準上。若是真龍血裔之間可以隔代隔空傳承,互相完全吞噬,那儘頭處的那位豈不是同樣也可以吞噬掉你們?如果真龍未死,就等在儘頭處呢?”
衛淵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可能,如此一想,頓時心底生寒。
玄月真君又道:“還有一種可能,真龍死而不僵,你們互相吞噬,走到儘頭後,它就會在你們身上複活,然後你就會變成真龍。”
這個結局也沒好到哪裡去。
玄月祖師思索著,緩道:“就算老道多慮,血裔互相吞噬全無後患,但找到一個同類吞噬就可修為大進,這等法門簡直行同作弊,豈會沒有任何後果?這後果,多半會著落在因果二字上。”
已經經曆過一次因果大咒的衛淵倒是無所謂。
“這真龍血裔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待我查閱典藉,或者請教一下其它幾位師兄弟,或許能找出真龍血裔的一些蛛絲馬跡。你目前且先穩固根基,我觀你道基靈性已成,但還沒有章法,大有提升餘地,所以先蘊養著,不急於突破法相。”
衛淵又請教了許多關於法相靈性上的問題,玄月真君一一指點。
修行上的疑難解決後,衛淵又問:“我們天青殿可有道兵?”
玄月祖師道:“有的,不過本殿根基不在北方,所以所屬道兵不多,隻有三百。”
祖師說得委婉,衛淵就聽明白了,天青殿隻養得起三百道兵。但在北方山門戰事中天青殿勳功並不比其它殿差,靠的是祖師和各位真人拚命。
衛淵道:“可否將這些道兵暫時劃撥弟子麾下?弟子在青冥中琢磨出幾樣速成道基的法門。雖然鑄成的道基水準不如普通人階,但畢竟也是道基。”
玄月祖師長眉一動,細細問了一會,便道:“這是好事!再垃圾的道基也是道基,非是鑄體可比。反正三百道兵所得功勳可以忽略不計,我即刻將他們調回來,隨你前往青冥。”
轉眼間一個時辰過去,衛淵告退,就去準備飛舟,要返回青冥。
三百道兵從前線調回來還需要時間,此外能裝幾百人的飛舟和隻送衛淵一人的飛舟也不一樣,調撥同樣需要時間衛淵隻得多留一天。
第二日正午飛舟出發,清晨衛淵和張生告彆,就準備拜訪衍時真君看看大師姐的情況。紀流離也在北方山門,卻未來相見,或許已經在閉關了。
衛淵正準備出門,就見一個如水般的男子翩然而至。這男子一身水藍色長袍,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柔,無數女子在他麵前都要自慚形穢。
他來到衛淵麵前,道:“我乃造化觀徐恨水。當年若非打不過紀流離,修煉課就是我來給你們上了。”
眼前徐恨水已是法相,雖然氣息還有些不穩,身周靈光散溢,應是剛突破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