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賀旭去江連長宿舍去找了人。
江連長看到他就知道他來找他是為了什麼。
江連長坐在床上歎氣:“帶江南來部隊,本來就是我一時興起,這幾個月我妻子一直來信,說是知道錯了,我想著也教訓過了,孩子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部隊,就想讓他回老家上學。
他本來就和家屬院那些孩子們合不來,要是把他留在部隊,隻怕彆人欺負的更狠。”
賀旭一點也不信狠毒的後媽還能知道錯了。
“那要是你後頭那個隻是口頭上說說知道錯了,更變本加厲呢?”
“不可能。”
江連長是個傳統的男人,他知道後頭那個不是好的,也後悔娶了那麼一個狠毒女人。
可他總不能和對方離婚,畢竟兩人連兒子都有了。
他都已經放過狠話了,妻子也知道錯了,他覺得妻子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虐待江南,頂多就是無視他。
她總不能不想和自己過日子了吧?
江連長怕自己這樣解釋賀旭不信,就說:“再過一年我打算轉業了,江南已經六歲,正是上小學的時候,在部隊上小學我怕他以後轉學不習慣,我妻子跟我保證不在虐待江南,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虐待他了,所以還是回去鄉下的好。”
賀旭淡淡勾了勾唇:“你問過江南他想不想回去嗎?”
江連長沉默了。
他問過江南,江南哭著跟他說以後再也不會跟人打架了,求著他不要送他回去。
小孩子懂什麼,不過是害怕以前的事不敢回去罷了。
江南留在這裡,又是打架,又是被田嫂子說不聽話,讓他總放不下心,還不如回鄉下呢,反正再有一年他就轉業了。
賀旭:“江連長,我來勸你,是因為我妻子放心不下江南。
狠毒的人不會知道自己錯了,能認錯一定是因為被損了利益。
你說你妻子知道錯了,不會在虐待孩子,可要是人家在暗地裡虐待江南,比如說拿針紮他,餓他不給他飯吃,在精神上折磨他,這些你能知道嗎?”
他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襯得他身形頎長,硬朗的五官帶著譏諷:“我言儘如此,你自己決定吧。”
江連長送他離開,回了宿舍後,心裡想著賀旭的話,心裡莫名打了個寒顫。
不至於吧?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用針虐待孩子,那人是多有病啊?
江連長沒把賀旭放在心裡,可一下想起送江南回去,這心裡就忍不住有點發毛。
他還沒覺定到底要不要送江南回去,田曉甜那邊卻開始催他了。
江連長過來接江南去宿舍住一天,趙副營長笑著把孩子送到他身邊,兩人沒走多遠,就被田曉甜給叫住了。
“江宿,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