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欣的被害,楚瑞明知道自己是有責任的,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負罪感。
對於曾經的事情,楚瑞明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是自己沒有鏟草除根呢?還是殺氣不能過盛?
如果說這是一種因果報應,楚瑞明多麼希望能夠報應在自己身上,可偏偏傷害了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愛人。可回頭楚瑞明又開始埋怨起蒼天不開眼,自己怎麼說也是為了工作,為了公司,為了國家。如果當時ibf公司不來招惹華瑞集團,又怎麼會有後麵的事情呢?如果不是那個叫瑪麗亞的女人如此囂張跋扈,自己又怎麼會絕地反擊呢?
思來想去,楚瑞明最後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決絕,也沒有鏟草除根,才有了今天的局麵,給了敵人喘息的機會。總結經驗教訓,楚瑞明決定這次一定要徹底解決問題,絕對不留後患。
有了這個想法後,自己親自給葉錦文發了一封郵件,讓葉錦文做了一些調查方向的調整,不局限於國內,應該重點把調查方向和目標方在ibf公司和那個記者身上。
處理完楚欣的後事,楚瑞明的手機裡每天都有很多人發來信息,除了安慰和慰問外,很多人還邀請楚瑞明去做客,這裡麵就有陸涵、陶哲等老同學,也有童平安、蘇澤寧等老同事,還有孫誌文、劉浦源等老領導。
讓楚瑞明感動的還有丁不悔道師爺,老人家邀請自己去武當山做客,原來他雲遊到武當山一段時間了。不過楚瑞明因為自己工作實在太忙,事情太多脫不開身,還有就是漢中省舉辦的道教盛會馬上就要開幕了,於是就跟丁不悔道師爺約定到時候好好聚一聚,為此丁不悔許諾到時候給楚瑞明算一算,兩人好好聊一聊。
還有讓楚瑞明很意外的是首長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想著首長日理萬機,百忙之中還能打電話來安慰自己,不由得很感動。
最後一位讓楚瑞明很感動的人是張曉晴,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她基本上每天給自己發一些很溫馨的文字,順便問候一下自己,既不提起傷痛事,也不聊枯燥無味的工作。楚瑞明每次回複後,張曉晴卻從不回複他,這讓楚瑞明也有了一種訴說的欲望,而且有時候一寫就好幾百字,有一次還超過了千字。
文字中,楚瑞明有一種懺悔,更多的是自責,仿佛世界塌了下來,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人不經曆風雨就不會進步,這種進步首先是思想上,然後是行為語言上,最後是習性與習慣上。看待問題上,楚瑞明也不像以前那麼激進,想法也沒那麼冒進,行為語言更加平淡、平和了。
傍晚時分,又是在楚瑞明陪著家人散步的時候,張曉晴的“慰問信”又來了,打開微信上麵寫著: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劇本——不是你父母的續集,不是你子女的前傳,更不是你朋友的外篇。對待生命你不妨大膽冒險一點,因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奇跡,那隻是努力的另一個名字。生命中最難的階段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望著西邊剛剛日落的夜空,楚瑞明猛然驚醒,是啊,我楚瑞明是誰?我自己喜歡什麼?我還有誰值得自己去努力和奮鬥呢?這不都在自己身邊嗎?又何必去苦苦追尋呢?
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楚瑞明抬頭望著西北的天空,仿佛一尊雕塑;十米之外,嶽母鄒豔萍牽著鄂平的小手,發現楚瑞明有點不對勁,喊了一句:“瑞明!”
沒有任何反應,鄒豔萍笑著對鄂平說:“鄂平,看你爸爸在乾嗎,去叫下你爸爸!”
鄂平非常聽姥姥的話,邁開步子就朝自己父親楚瑞明奔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著:“爸爸!爸爸!”
就在深思的時候,大腦深處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楚瑞明眨了一下眼睛,轉頭朝聲音方向望去,原來是鄂平。蹲下身子,楚瑞明微笑著喊道:“兒子誒!”
抱起鄂平,楚瑞明在鄂平臉上親了一口,問道:“鄂平,爸爸帶你和湘平去打電動遊戲怎麼樣?”
鄂平搖了搖頭,默不作聲,楚瑞明換了一種方式接著問道:“那鄂平想爸爸帶你和哥哥去玩什麼?”鄂平低下頭,聲音不大不小,說道:“我和哥哥都想跟爸爸學功夫,我們要給媽媽報仇!”
連兒子都懂的道理,楚瑞明何嘗不知道,隻不過自己現在身不由己,但一旦有了消息,那自己肯定會去報仇雪恨,給欣兒一個交代!
腦子裡飛速在運轉,一個詳細的計劃就楚瑞明的心裡形成了,放下鄂平,兩父子蹲在地上,楚瑞明雙眼直視著鄂平,問道:“鄂平怕吃苦嗎?很苦很難受的那種?”
“不怕!”鄂平抬起頭非常肯定地答道。
“那你去跟跟哥哥商量一下,如果你們都十分肯定的話,那爸爸就每天早上和晚上帶著你們鍛煉身體,教你們功夫。”
鄂平小小年紀,但十分注重儀式與內容,伸出小拇指,撅著嘴巴說道:“我可以代表哥哥,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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