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媚捧著熱茶,看裴景川的眼神還是亮晶晶的,裴景川的臉色稍有緩和,但還是沉著聲說:“下不為例。”
薑媚乖巧點頭。
她會想辦法離開,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他們此生約莫也不會再見麵。
熱茶喝著,炭火烤著,身子很快暖和起來。
裴景川又要看書,橘葉抱著昨日從成衣鋪買的布料走進來。
“就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薑媚抬手指了窗邊的位置,裴景川隨意掃了一眼,淡淡道:“你的年紀又不大,以後可以穿些鮮亮點兒的顏色。”
之前在花樓,薑媚穿的都很嬌豔,比現在惹眼多了,裴景川還是更喜歡那個時候的她。
薑媚還沒應聲,橘葉便急急地替她解釋:“大人誤會了,這匹料子是姑娘買來給大人做衣裳的。”
裴景川翻書的動作一頓,偏頭仔細看了看。
那料子很一般,顏色還將就,若是做好隻能平時穿穿,不能穿出去赴宴。
等回了京,可以再挑些上好的料子,但想到薑媚之前被磋磨過的手,裴景川又作罷。
府裡又不是沒有繡娘,何必要她親自動手,有一套就行了。
思及此,裴景川開口:“我不喜歡太花裡胡哨的圖案,還有……”
“我都知道。”
薑媚打斷,見她如此胸有成竹,裴景川的心情跟著好了些。
他畢竟與她相處了三年,她對他的喜好有所了解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先給三郎量量尺寸。”
薑媚拿著軟尺站到裴景川麵前。
裴景川放了書起身,攤開手臂,薑媚拿著軟尺,先量他的腰。
裴家有專門的繡房,從小到大,裴景川不知讓裁縫量過多少次身,他和薑媚什麼都做過了,早就十分熟悉,可當薑媚拿著軟尺靠近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口乾舌燥。
偏偏薑媚隻認真看著軟尺,清冷得沒有絲毫欲念,讓他很想親手把這張臉染上欲念,再用那軟尺一寸寸量她的身。
腦子裡各種不可言說的畫麵湧現,裴景川喉結滾動,看薑媚的眼神逐漸滾燙,薑媚卻像是毫無所覺,繞到背後量他的肩。
看不到人,若有似無的觸碰更叫人難耐。
裴景川的眸色變得幽深,就在他忍不住要把薑媚拽進懷裡時,薑媚突然開口:“三郎,我的案子什麼時候能結啊?若是我們回了京,新任州府大人到了會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薑媚的語氣平靜,並未有試探之意,好像隻是突然想到這件事所以順口問了一句。
即便如此,裴景川眸底的欲念還是散了個乾淨。
橘葉早就退出房間,屋裡很安靜,靜到裴景川能聽到薑媚清淺的呼吸。
她在等他回答。
裴景川沒有急著回應,等薑媚量完尺寸才開口:“我說了會護你周全,自會處理好一切,你在擔心什麼?”
薑媚繞回他麵前,眼睫低垂,柔柔道:“我怕會給三郎惹麻煩,更怕有閒言碎語傳入京中,讓三郎的家人不喜。”
她的語氣低落,捏著絹帕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
擔心的有理有據,沒有半點異常。
裴景川還是想到了她杳無音信的那兩年。
在他以為她對自己深愛入骨的時候,她走得乾淨利落,連隻言片語都沒給他留下。
裴景川抬起薑媚的下巴,銳利地望進她眸底:“怎麼,怕案子未結,我會讓官府發通緝令抓你?”
薑媚的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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