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夜,裴景川發了瘋地折騰薑媚,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明明已是寒冬臘月,薑媚卻汗流不止,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結束後,薑媚倦怠得連手指都動不了。
裴景川剛幫她清理完身子,敲門聲便響起,橘葉在門外小聲提醒:“大人,該出發了。”
裴景川用被子裹住薑媚,直接抱著她出門。
周鴻遠早就到了,見裴景川抱著人出來,連忙低下頭去。
被子裹得並不嚴實,周鴻遠沒看到薑媚的臉,但當裴景川從他麵前過時,他瞥見了一隻軟白的腳。
天還未亮,隻有院門口那兩隻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裹在錦被裡的那隻腳小巧精致,腳趾圓潤,腳踝處還掛著一條銀色足鏈。
鏈上似有鈴鐺,但裴景川走得很穩,沒有顛簸,鈴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周鴻遠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立刻閉上眼睛,那小巧的足卻在腦海揮之不去。
薑媚睡了一路,再醒來時,馬車早就出了祁州,正趕往最近的官驛。
她是睡在裴景川腿上的,剛動了一下,裴景川的聲音就響起:“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剛剛已經歇過腳了,要傍晚到驛站才會停。”
薑媚坐起來,肩上一冷才發現自己竟然沒穿衣服,隻裹的一床棉被。
她就這樣出門的?
薑媚皺了皺眉,裴景川又說:“早上來不及了,車裡有衣服,自己換。”
若不是他故意折騰,怎麼會來不及?
薑媚心有怨念卻不敢言,她拿過衣服看了眼裴景川。
裴景川神情坦蕩,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薑媚咬咬牙,拉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今天天氣不錯,車簾被風吹得輕輕晃動,車裡的光線也忽明忽暗,裴景川的眸光跟著明明滅滅。
薑媚知道不會有人敢偷看,也還是緊張得出了一身的汗。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裴景川敲了兩下馬車壁,橘葉輕快的聲音立刻響起:“姑娘,你終於醒啦。”
說著話,橘葉推進來一個食盒。
盒底有炭,煨著清粥和一屜小籠包。
薑媚端起粥慢慢地吃起來。
傍晚,車隊到達漳縣官驛。
裴景川率先下車,薑媚在車裡待了一天,腿都坐軟了,下車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跌進裴景川懷裡,紗帽險些掉落。
剛站穩,漳縣縣尉便迎了上來。
“下官黃江河見過裴公子,公子之前借道漳縣怎麼也不與下官說一聲,下官今日才知公子來了此地,實在是罪過。”
“之前有公務在身,不能耽誤,大人不必如此。”
裴景川沒有怪罪之意,黃大人卻還是十分愧疚,特意命人在驛站設了酒席。
裴景川沒有叫周鴻遠同席,進屋後便伸手摘了薑媚的紗帽。
黃大人飛快地看了薑媚一眼,試探著問裴景川:“公子,這位姑娘是……”
“我本是要親自帶她回家麵見長輩的,但突然傳來消息說祖母病重,我隻能先行一步,若在漳縣境內有什麼事,還請黃大人照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