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連夜趕回了應縣,聽聞他們受到伏擊,應縣縣令當即調集人手幫著進山找人。
然而他們找了整整三天,都沒有發現薑媚的蹤跡。
這裡不止一個山頭,而是一座山連著一座,很多地方還有積雪未化。
薑媚隻是個弱女子,就算她運氣好,沒被殺手殺掉,也沒有踩到陷阱,掉下懸崖,恐怕也已經凍死了。
應縣縣令想勸白亦放棄,剛開了口,就被白亦用劍抵住喉嚨:“繼續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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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裴家上下都忙著年終盤點和準備年貨,裴景川回來後,要忙的事就更多了。
張家被抄是大功一件,宮裡的賞賜流水般的送來,登門拜訪的人和各種宴請更是絡繹不絕。
裴景川向來不喜這些,全都推辭,但葉青鸞的生辰宴他不能不去。
裴葉兩家早有聯姻打算,若不是去年他受了傷,這婚事早該定下來。
他在這個節骨眼兒帶了薑媚回來,若再不把麵子功夫做足,薑媚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因此裴景川早就讓人備好了生辰禮,出門時還特意拿在手上。
蕭氏見了臉上果然帶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忘記鸞兒的生辰的。”
葉家早把裴景川當自己人看,他到了沒多久,葉青鸞便帶著丫鬟來到花園。
葉青鸞把丫鬟支走,才來到裴景川身旁,輕聲道:“三哥,你回來啦,聽說你這次立了大功,恭喜你呀。”
她的聲音柔柔,整個人也是溫溫柔柔的,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因為被保護得很好,所以純良無害。
裴景川把禮物遞給她,溫聲道:“恭喜,又長一歲。”
盒子裡裝著顆白瑩飽滿的大珍珠,這個尺寸市麵少見,可見是花了心思的。
葉青鸞彎眸,露出驚喜之色:“好漂亮,謝謝三哥。”
“你喜歡就好,不用謝。”
裴景川的語氣很淡,葉青鸞也不在意,珍重的收好禮物,在他耳邊輕快道:“祁州離瀚京那麼遠,我還以為三哥要很久才能回來呢,三哥這一路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嗎?”
好玩的事沒有,人倒是找到一個。
裴景川腦海裡浮現出薑媚的臉,離開那日,他在驛站咬破了她的唇,那血珠染在她唇上,豔得攝人心魄。
雲州的雪災不算太嚴重,算算日子,他們應該已經過了晉州,和他派去接應的人碰頭了。
想得入神,裴景川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
葉青鸞看得分明,拿著禮物的手用了力,但很快她又鬆開,自顧自道:“三哥想了這麼久,這一路的風景一定很美好,若是日後我也能有機會去看一看就好了。”
“你若喜歡現在就可以去,隻是路上顛簸,還有風雨,你應是受不住的。”
裴景川隻是實話實說,葉青鸞是葉家千嬌萬寵養出來的花,不像薑媚,雜草似的,不懼風雨,逮著機會就逃個沒影。
這天聊不下去了,葉青鸞保持著微笑:“我也隻是隨便說說,三哥不必認真,哥哥還盼著與三哥下棋呢,我就不纏著三哥了。”
葉青鸞說完福了福身,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