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解開腰帶,白亦就帶著護衛扛著樹枝出現。
沒一會兒,周圍便被這些樹枝擋得嚴嚴實實。
裴景川的聲音從樹枝後傳出來:“還需要什麼?”
“熱水,剪刀,棉布,”薑媚還是脫下衣服墊在吳芳妍身下,頓了頓又問,“白護衛身上有帶什麼藥嗎?”
之前裴景川在軍中曆練,身上總是帶著些外傷藥。
吳芳妍的體力消耗了不少,若有能含著提神的,會順利很多。
薑媚說完沒一會兒,一個藥瓶扔了進來,薑媚連忙倒了一顆喂進吳芳妍嘴裡讓她含著,正式開始接生。
從祁州到瀚京,一路奔波,加上最近總是外出交際,吳芳妍消瘦了些,孩子的體位倒是正的,也沒有太胖,在薑媚的幫助下,半個時辰後,嬰孩兒的啼哭聲響徹山穀。
薑媚把孩子擦乾淨,用玉竹的外衫包住孩子才給吳芳妍看:“是個女兒,和你一樣漂亮,恭喜。”
吳芳妍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她看了眼孩子,又看向薑媚說:“多謝姑娘,民婦以後一定日夜向神佛祈禱,願姑娘萬事順遂,安樂無憂。”
從頭到尾,吳芳妍都沒有叫薑媚的名字。
薑媚彎了彎眸:“好。”
吳芳妍累得昏睡過去,白亦尋了頂轎子送她回城。
吳芳妍走後,薑媚才終於得空清理自己。
手上的血汙還能洗掉,被弄臟的衣裙卻沒辦法脫下來洗。
薑媚擰眉,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裴景川拿了一套乾淨衣服給她:“換這個。”
“謝謝。”
薑媚接過,見裴景川沒有要走的意思,隻能自己背轉過身。
剛脫了件中衣,便聽到裴景川問:“為什麼救她?”
明明剛開始她還怕被吳芳妍看到自己的臉。
薑媚動作不停,脫掉裡衣,隻留下貼身的靛藍肚兜。
陽光下,她白得發光,兩根細帶綁在腰間,蠱惑至極。
裴景川的眸子暗了下去,下一刻聽到薑媚說:“因為她和我一樣,都是被辜負的人。”
這話不知是在說周鴻遠,還是在說他。
裴景川垂下眼瞼,突然發現薑媚在他麵前哭了一通後,他不僅沒了之前的憤怒惱恨,甚至開始不自覺地心虛愧疚了。
換好衣服,薑媚朝裴景川走去,剛走了一步,卻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裴景川接住了薑媚。
見她兩眼緊閉,麵色慘白,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黑沉著臉命令車夫以最快的速度回城。
裴景川的氣場太可怕,醫館的大夫為薑媚診脈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發現薑媚隻是氣血不足才會暈倒,大夫頭一次懷疑自己的醫術。
這位姑娘當真不是中毒或者得了重病要死了嗎?
這個脈象讓他怎麼跟這位公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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