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妍的心頓時懸起來,葉青行卻饒有興致地看著趙行知說:“聽聞趙夫人那日突然發動,是三郎身邊的婢子為趙夫人接的生,這婢女也算得上是趙夫人的救命恩人了,趙公子怎麼不把人請來好好感謝一番?”
一個婢女有什麼好感謝的?
趙行知隻想感謝裴景川,但葉青行都這麼說了,他要是不照做,未免太勢利了。
趙行知又要打發小廝去請薑媚,裴景川冷冷開口:“她既然喜歡在那邊玩,多玩一會兒也好。”
這便是不讓人過來。
趙行知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周鴻遠又走過來說:“那位姑娘也不過是聽裴公子的命行事,趙兄感謝裴公子就可以了。”
趙行知:“……”
姓周的你自己的婚事還沒搞明白,在這裡多什麼嘴?
周鴻遠的突然加入讓局麵變得微妙起來。
葉青行看看沒什麼表情的裴景川,又看看周鴻遠,越發好奇:“周公子也見過三郎身邊那位婢女?”
周鴻遠知道自己不該站出來,但他怕趙行知真的會把薑媚叫到這裡來。
裴葉兩家的關係那麼好,若是趙行知當眾揭穿薑媚曾為人婦,葉家必然不會容忍她繼續留在裴景川身邊。
甚至,會殺了薑媚以絕後患。
薑媚遭受的磨難已經夠多了,他不能眼睜睜地再看著薑媚陷入危險之中。
“回葉公子,隻是偶然見過一次。”
周鴻遠的語氣平靜,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葉青行盯著他,臉上的笑意越發地深了:“隻見過一次,周公子就能如此仗義執言,看來平日很是憐香惜玉啊。”
誰都聽得出來話裡有坑。
那可是裴景川的婢女,輪得到他一個窮書生憐香惜玉麼?
況且葉家還沒決定認這門親呢,他為了個婢女跟葉青行唱反調,跟腦子被驢踢了有什麼兩樣?
趙行知已經嗅到危險,一個勁兒給周鴻遠遞眼色,周鴻遠卻還是堅定地說:“小生隻是實話實說,那位姑娘畢竟是女子,趙兄若非要把她叫到男賓席當眾道謝,實在是不合禮數。”
言下之意,葉青行的提議也是不合禮數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周鴻遠這話算得上是十分冒犯了。
葉青行撚了撚指尖,沒有生氣,隻是看周鴻遠的眼神越發探究起來。
這個窮書生倒是有幾分骨氣,難怪能考出第二名的好成績,人也挺有趣的。
先是花朝節和裴景川搶著猜燈謎,如今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維護裴景川的婢女,他是覺得裴家三郎是什麼好惹的人,還是和裴家三郎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節?
這過節莫不是還與那位神神秘秘的婢女有關?
葉青行腦海裡靈光一閃,隱隱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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