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傷著,薑媚沒辦法幫裴景川係衣帶,裴景川自己動手係好,淡淡道:“我讓你說的,沒人怪你。”
裴景川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清,語氣卻難得帶著一分鼓舞。
薑媚突然想起昨天他說要教自己應對待在他身邊可能出現的危機。
當時她以為他隻是隨口那麼一說,現在看來他是認真的。
她抿了抿唇,認真思索一番後說:“奴婢覺得那毒不一定是在城中藥鋪買的,若要查來源無異於海底撈針,不如耐心點兒等一等。”
京兆尹聽得皺眉,忍不住搭話:“現在陛下都知道這件事了,滿朝文武都盯著下官,下官可等不起啊。”
裴景川已經穿好衣服,他沒有接京兆尹的話,而是拿了薑媚的外衫幫她穿上。
他身量高,隻微微傾身便能把薑媚整個人圈在懷裡,長臂自她胳膊下麵穿過,手裡的腰帶便一圈一圈纏住她的腰肢。
“緊嗎?”
裴景川問。
兩人距離很近,濕熱的呼吸儘數噴在薑媚耳廓。
僅僅隔著一扇屏風,京兆尹還在心急如焚地等待他指點迷津,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莫名變了意味。
像是在床榻之間的逗弄。
薑媚的耳朵燙起來,連忙搖頭,裴景川便將手裡的腰帶係上。
見他鬆手,薑媚鬆了口氣,又聽到裴景川說:“太瘦了,以後每頓都要多吃一點兒。”
他不喜太過纖弱的女子,薑媚骨架小,臉也小,豐潤一些抱起來手感會更好。
薑媚的臉也紅了,低著頭不作聲,京兆尹還要再催,裴景川先一步開口:“大人還有事嗎?”
裴景川之前已經說過不會插手查案,京兆尹隻能把話憋回去,默默退下。
既然那婢女說等一等裴景川並未嗬斥,那他就等吧。
京兆尹走後,裴景川繼續問薑媚:“你覺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公子一日不歸家,京兆尹就一日不能懈怠查案,這流言也就越多,幕後之人必然寢食難安,奴婢鬥膽猜測,最遲明日,便會有人投案自首。”
“若有人自首,你當如何?”
他鬨出這樣大的聲勢為她撐腰主持公道,她若表現得太軟弱,丟的是他的臉。
薑媚垂眸,柔聲答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奴婢自然盼著罪魁禍首能遭報應。”
薑媚答得堅定,眸子晶亮。
裴景川看得意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欣賞地說:“你的膽子比我想象中的大,我還以為經此一遭,你會害怕留在我身邊。”
薑媚心頭一滯,忍不住仰頭問裴景川:“如果奴婢說害怕呢?”
公子會放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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