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熬粥,原本還擔心不好吃,薑媚的反應讓他很有成就感。
吃完飯,薑媚本以為裴景川會帶她回瀚京,誰知裴景川竟然讓她帶路繼續往前走,薑媚脫口而出:“公子不回瀚京嗎?”
刑部那麼忙,他已經離開兩三日了,再不回去不會出事嗎?
裴景川整理了下衣襟,漫不經心地說:“不急,你不是喜歡看外麵的世界麼,我陪你。”
你不是不生氣嗎,怎麼這話聽起來又有些陰陽怪氣?
薑媚不敢表現出來,軟著聲說:“奴婢其實並沒有想好要去哪裡。”
“那就邊走邊看。”
“……”
有裴景川在,薑媚不用再躲著人走,傍晚兩人來到一處村子,薑媚問了好幾戶人家,最後是一個寡婦讓他們借宿的。
薑媚拿了一點兒碎銀出來,寡婦臉上帶了笑:“廚房還有點兒剩飯剩菜,熱一下就能吃,井裡有水,你們也可以燒熱水來用。”
薑媚立刻進了廚房,寡婦對裴景川說:“這位郎君隨我來取被褥吧。”
裴景川這張臉實在好看,哪怕下顎緊繃表情冷然,也惹得寡婦有些挪不開眼,說話的聲調比平日不知溫柔多少。
進了屋,寡婦試探著問:“對了,你們要一床被子還是兩床?”
裴景川掀眸橫了她一眼,反問:“你覺得呢?”
那就是要一床被子了。
寡婦了然地笑出聲,忍不住好奇:“公子是跟那小娘子私奔來的麼?我看公子儀表堂堂,氣宇不凡,不像是會沉迷女色的人呀。”
寡婦說著伸手想戳裴景川的胸膛,被裴景川側身躲開,他沉沉道:“你看得很準,我的確不喜女色。”
他不喜女色,隻是對薑媚沉迷。
聽出裴景川的言下之意,寡婦收起那點兒小心思,嘖嘖道:“沒想到公子這樣的人竟然還是個情種。”
她還以為有錢有勢的貴公子都是朝三暮四的薄情之輩呢。
薑媚沒敢給裴景川吃剩飯,迅速調了碗蛋羹放鍋裡蒸著,趕著出來鋪床。
寡婦已經熄了燈睡下,隻有裴景川抱著被子正往側屋走。
薑媚上前道:“公子先在外麵坐著歇會兒吧,奴婢……我去鋪床。”
裴景川不想歇著,淡淡地說:“一起。”
側屋還挺乾淨的,隻是堆了點雜物有些逼仄,這和裴景川住的院子簡直是天壤之彆,薑媚都替裴景川覺得憋屈,裴景川倒是神色如常。
床鋪好後,蛋羹也蒸熟了,薑媚把蛋羹端出來又往鍋裡加了很多水一會兒好給裴景川沐浴。
做完這些,薑媚給自己盛了一碗剩菜剩飯,她還沒來得及吃就被裴景川搶走。
裴景川夾起一坨冷飯就要往嘴裡送,薑媚下意識地阻攔:“你不能吃這個。”
裴景川的力氣遠在薑媚之上,薑媚剛說完,那坨冷飯就進了裴景川的嘴。
他細嚼慢咽,吃相依然優雅,好像這碗冷飯冷菜和他平日吃的東西並無區彆。
一口吃完,裴景川開口:“彆在這兒傻站著,蛋羹冷了就不好吃了。”
薑媚喉嚨發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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