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舟心裡叫冤,嘴上卻不敢推脫,第一時間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裴景川全然不複方才對薑媚的溫和,嘴角下壓,神情冷峻,周身氣勢如同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賀知舟弓著身,額頭冒出汗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裴景川說:“賀大人也剛來漳縣不久,何罪之有?”
賀知舟鬆了口氣,裴家三郎果然是君子,並不會隨便遷怒他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又聽到裴景川說:“我的護衛已經抓到了其中兩個殺手,他們招供說是葉家雇的凶,裴葉兩家是世交,這案子頗有蹊蹺,還得勞煩賀縣令好好查查。”
裴景川話裡有話,賀知舟詫異地抬頭看向他。
裴景川挑眉反問:“怎麼,賀縣令不敢查?”
賀知舟是個聰明人,他猜到裴景川是想借他的手與葉家撕破臉,權衡再三,試探著問:“裴大人想查到什麼程度?”
“查到裴葉兩家的嫌隙何在為止。”
“下官明白。”
賀知舟領了那兩個殺手走了。
裴景川又與白亦交代了一些事。
已經是後半夜,四下靜寂,唯有醫館燈火通明,裴景川也很疲倦,他揉了揉眉心,卻沒有要睡的意思。
白亦忍不住開口:“屬下已經把公子的吩咐都傳下去了,公子快休息吧,有什麼事屬下會叫公子的。”
裴景川橫了白亦一眼,白亦不明所以:“公子還有事嗎?”
“……”
真是個木頭。
裴景川清了清嗓子,漫不經心地問:“她呢?”
白亦恍然大悟,連忙道:“薑姑娘沐浴完,又喝了薑湯,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應該?”
裴景川挑眉,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白亦當即道:“屬下去看看。”
白亦剛走出房間,就看到薑媚站在轉角處的廊下,他把薑媚領進屋就退下了,裴景川狐疑地看著薑媚問:“你在外麵傻站著做什麼?”
薑媚垂著眸,輕聲說:“我不知道公子睡了沒有,怕打擾公子。”
而且他剛剛說了不用她守著,她又不通醫術,在這兒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
“過來。”
裴景川沉了臉,薑媚又往前走了些:“公子是哪裡不舒服嗎,我……”
話沒說完,裴景川抓著她拽向自己,怕壓到他,薑媚連忙撐著床,裴景川的臉在麵前放大,薑媚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眼神很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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