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個寒顫,而後嗚嗚嗚地掙紮起來,似是有很多話要說,薑媚卻不願意聽,放下茶盞冷聲吩咐:“把他們關進柴房,不用給他們東西吃,更不要讓他們發出聲音吵到彆人。”
清檀讓兩個丫鬟把人拖去柴房,而後忍不住問:“姑娘是要殺了他們嗎?”
清檀看得很清楚,剛剛動手時,薑媚身上有股要殺人的狠勁兒。
她是真的恨這兩個人
想到這裡,清檀皺了皺眉,有些擔憂。
這兩人驚動了巡夜司的官差,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這座宅子,而且還有親人在應縣,就算毀屍滅跡,日後官府追查起來也是麻煩。
薑媚知道她被自己的舉動嚇到,緩了語氣解釋:“我不會殺他們,隻是想餓他們幾天,嚇唬他們一下,再追問我侄兒的下落,姑姑不必擔憂。”
清檀放下心來,寬慰了薑媚一番,又拿了銀豆子賞給小丫鬟和廚娘,讓她們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出去亂嚼舌根。
清檀走後,堂屋安靜下來,薑媚的肩膀也跟著垮下,剛剛扇過薑耀祖的手控製不住有些顫抖。
她又想起了阿姐生產那日的場景。
孕期吃了太多滋補的東西,詢兒比一般孩子要大,阿姐生得很痛苦,下身撕裂嚴重,血流了滿床。
阿姐疼得慘叫連連,很快嗓子就啞得厲害。
穩婆不敢接生,她也嚇傻了,阿姐卻還要分神鼓勵她,讓她不要害怕。
可她怎能不怕?
那床都被阿姐的血染透了,詢兒的頭卻死死地卡在那裡出不來。
阿姐要她用剪刀剪開血肉取出孩子,還一個勁兒地說自己不疼。
怎能不疼呢?
阿姐早就疼得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了。
她怕得連剪刀都握不住,阿姐卻一聲聲求她,求她救救自己的孩子。
阿姐的哀求似乎又在耳邊回響,薑媚眼睫顫動,心跳跟著加快,有些輕微的刺痛。
那個伴隨著阿姐的痛呼,被她硬生生從阿姐肚子裡挖出來的孩子可能還活著!
在這世上,她並非孤身一人。
阿姐,是你在保佑我和詢兒嗎?
——
薑媚說了要準備酒菜賠罪,裴景川早早地處理完手頭的事,又在刑部多待了半個時辰才慢吞吞地前往。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薑媚嘴上的話說得有多軟多好聽,心裡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想法就有多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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