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對陸彥殊說:“侯爺,你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溫柔地對待妾身,妾身這是高興啊!
妾身還以為侯爺嫌棄妾身人老珠黃,不願意進妾身的院子了。
畢竟妾身已經生育了五個孩子,這身子也不複從前的緊致,縱然侯爺還能畫出妾身年輕時候的樣子,但妾身卻著實是老了。”
陸彥殊心裡剛湧起來的激情,被沈月華幾句話輕飄飄澆滅了。
雖然沈月華生產之後,陸彥殊還沒有留宿過。
但他對比過林仙兒和知雪,便自動帶入了沈月華。
一想到那個鬆弛,還有身上的斑紋,陸彥殊覺得,陸小殊又不太行了。
偏偏沈月華對陸彥殊的冷淡還“毫無察覺”,又在招呼春桃。
“母親今日送給我的甜湯還在小廚房熱著吧?快端過來,我和侯爺一起用了。”
說完還對陸彥殊嫵媚一笑:“母親的甜湯,妾身每天都是一送來就喝了。今早也是巧了,送湯的婆子來的時候,仙兒剛好也來了,這湯就留到現在。侯爺,不如妾身跟侯爺一同用了吧!”
陸彥殊虎軀一震,那甜湯可是加了料的,他才不要喝呢!
心裡又再次暗罵林仙兒的蠢,明知道每天那個時間是沈月華喝湯的時間,乾嘛在那時候打斷她!
“那湯是母親的一份心意,為夫怎麼能跟夫人搶呢!”
“母親的心意,是給兒媳的,不就是給兒子的!侯爺怎麼就喝不得了?春桃,去拿兩隻碗。”
“為夫剛剛吃飽飯,這湯還是夫人喝吧!來,為夫喂你!”
陸彥殊趕緊端起一碗湯,像兩人剛成婚時那樣,一口一口喂著沈月華喝下去,還時不時說幾句情話,逗得沈月華臉紅心跳。
哄著沈月華把兩碗湯都喝完,陸彥殊又坐了一會兒,見沈月華一把年紀還在故作嬌羞,終於還是沒留下來。
直到人走了,沈月華才叫木棉把裡屋外屋都好好消消毒。
木棉小聲咕噥著:“每次侯爺來,小小姐都不太高興,好像房間裡有多臭似的。如今是夏日,還能開窗通風,若是冬天可怎麼辦?”
沈月華抱著女兒親了親:“不會到冬天的……到了冬天,他就更不會進來了。”
沈月華剛才喝的湯,當然不是老夫人送來的那一盅,而是秋月按照裡麵的食材重新做的。
她當著陸彥殊的麵把湯喝了,就是要讓陸家這些人放心,她的確有每天在吃毒藥。
而陸彥殊剛才一口湯都沒敢碰,也讓沈月華確定,給自己下毒,是整個侯府的意思。
沈月華的眼神冰冷。
這侯府之內,還真是一個好人都沒有!
七月二十四,沈忠庭給沈月華回了一封信。
沈月華看過信之後,眼睛裡的疑惑更深。
“一雙虎頭鞋,居然是三個女孩子一起繡的?”
究竟是那細作的繡工不行,還是她故意要掩人耳目,才找了兩個人跟她一起做活兒呢?
木棉不知道沈月華為什麼突然調查那雙虎頭鞋,但她直覺那鞋子一定有問題。
私下裡,她也瞧瞧拿著那鞋子研究了許久,可是上麵沒有任何下毒、下藥、下香料的痕跡。
雖然鞋幫上的花紋看上去有些不舒服,但木棉聽人說過,蜀地那邊最流行的就是給小孩子繡五毒圖辟邪。
無論怎麼分析,都看不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