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殊沒防備安寧會出手,一怒之下……
也就是怒了一下。
畢竟是在禦書房裡,安寧可以砸他,他卻沒辦法砸回去。
皇後娘娘抿著嘴偷笑,示意瑛姑姑再去禦膳房盛一盅湯,帶湯骨的那種。
瑛姑姑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又給安寧送上一盅湯,裡麵還有兩根湯骨,都是適合小孩子抓啃,還能扔出去防身的大小。
安寧得意地抓著大骨頭對陸彥殊晃了晃。
【渣爹,你再敢胡說八道,我還砸你!】
【是你不識好歹寫了斷親書,把我從族譜劃掉……啊不對,我壓根就沒上過你家的族譜!】
【反正是你自己說的,你和我再也不是親戚了,那我就沒必要對你手下留情!】
【再敢欺負我娘,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仁宗皇帝對陸繼昌說:“陸繼昌,今日既然你敲了登聞鼓,又挨了板子,那就表明,上天都要朕出麵,為你主持公道。有什麼冤情,你就詳細說來,朕給你做主!”
陸繼昌開口之前,仁宗皇帝又一抬手:“等等,把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叫來一起聽審。”
大理寺卿已經數不清這半年裡是第幾次要處理信陽侯府這些個破爛事兒了,在進宮之前,索性把陸家之前的卷宗也都帶上,萬一用得著呢!
待所有人都到場,仁宗皇帝才示意陸繼昌開口。
陸繼昌悲憤地說:“陛下,微臣要狀告信陽侯陸彥殊,奸淫人妻,殺人越貨!”
仁宗皇帝的眼睛一亮,大理寺卿趕緊拿出紙幣準備記錄。
這可是個大八卦……啊不對,大案子!他必須要好好記錄下來,然後流傳出去!
陸彥殊的臉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羞愧,變得通紅,對著仁宗皇帝一拜:“陛下,臣冤枉!”
“你冤枉?我可是有證據的!”
陸繼昌從懷裡掏出一條汗巾子:“這是陸彥殊的汗巾子,是在我娘子的枕頭下麵找到的!”
林仙兒委屈道:“夫君,這條汗巾子明明是我繡給你的,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陸繼昌哼道:“我冤枉你?林仙兒,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兩個孩子都是誰的種?”
林仙兒依然柔柔弱弱地哭著:“我是你的妻子,這兩個孩子還能是誰的?當然是你的啊!”
陸繼昌咬了咬牙,豁出一切對仁宗皇帝說:“陛下,微臣有證據,證明自己根本不能生育!”
林仙兒的臉色忽然變了,拉住陸繼昌的袖子勸道:“夫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展元是你的兒子,是你香火的繼承,你可要想清楚了!倘若把展元逐出門去,你豈不是要絕後!”
“便是絕後,那也是我的命!”陸繼昌痛苦地閉上眼,對仁宗皇帝說:“陛下明鑒,微臣根本不可能有子嗣,微臣……是天閹!”
仁宗皇帝一邊嗑瓜子一邊問:“就算你是天閹,你也不能證明奸夫就是陸愛卿啊!”
陸繼昌紅著臉說:“好幾次他們偷情,其實都被微臣撞破。可是微臣羞於啟齒,所以每次都是躲在外麵,等陸彥殊走了才敢回家。”
大理寺卿忍不住咂嘴,這個陸繼昌也是夠窩囊的!
明明自己是苦主,卻搞得偷偷摸摸的好像他才是那個抬不起頭來的!
林仙兒咬著牙硬撐:“陛下,民婦的夫君想必這外麵受了很大的罪,所以精神有些失常,現在是胡言亂語。民婦一直恪守婦道,從未做過對不起夫君的事情!”
“做沒做過,驗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