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對於他的問題並不作答,話鋒猛地一轉,拋出了另一個令人猝不及防的問題。
“這棟彆墅裡最近有三個人做換腎手術,其中兩個人的供腎源都已經清楚,那剩下的那個人是誰?”
他緊盯著楊世海,企圖從對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以及任何稍縱即逝的反應之中捕捉到哪怕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麵對突兀的質問,楊世海明顯有些慌了神兒,原本還算鎮定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不定。
他嘟囔著:“我我不知道啊,我隻是負責做手術而已!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副慌張失措又極力撇清關係的模樣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江陌步步緊逼,繼續追問,“是李毅川嗎?他失蹤了很久。”
他的語氣看似平靜,實則暗藏玄機。
因為李毅川消失得太過蹊蹺,所以江陌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懷疑那個未知的換腎者就是李毅川本人。
楊世海低垂著頭,額前幾縷淩亂的頭發遮住了眼睛,也不知此刻他到底在心中盤算著什麼。
或許是在絞儘腦汁地思索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個棘手的局麵,正在腦海裡飛速地謀劃對策。
江陌絲毫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厲聲質問道:“難不成,他是被你們給害死了?”
“我真的沒有殺人!是他自己身體太差撐不住才死掉的!”楊世海驚恐萬分,整個人幾乎要從椅子上彈起來,滿臉漲得通紅,不顧一切地大聲辯駁道。
“那麼李弘川呢?也是被你們滅口而殘忍殺害的嗎?”
楊世海的話音剛落,對方緊接著又拋出一個尖銳的問題,步步緊逼。
聽到“李弘川”這個名字時,楊世海臉上露出一片茫然,似乎對這個人完全陌生一般。
他使勁搖著頭,急切地回答道:“誰是李弘川?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見他表情不似乎並不像是在說謊。
周意微微側過頭去,壓低聲音與身旁的江陌交流起來:“如果人不是他們殺的,那到底會是誰乾的?”
江陌同樣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李毅川有著不錯的經濟收入,家庭方麵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重大變故,按常理來說他沒理由走上賣腎這條路……”
“我隻不過是負責做器官移植手術而已,至於腎臟的來源以及如何獲取這些腎源等情況,我一概不知!”楊世海趕忙為自己解釋。
周意顯然對他的這番說辭不太滿意,猛地一拍麵前的桌子,可能是因為用力過猛,手掌傳來一陣劇痛,使得他的麵部肌肉瞬間扭曲變形。
他強忍著疼痛,對著楊世海嗬斥道:“彆在這裡給我裝傻充愣!如果你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所有事情,爭取到立功表現的話,還能夠獲得從輕處罰、減輕刑期,
但倘若你執意要包庇其他人,那可就是罪加一等!你好好想想吧,就算你不肯說,自然還有其他人願意站出來戴罪立功以求寬大處理!”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死扛著不把其他同夥供出來,而其他人卻都想通過立功來減輕罪責。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楊世海決定向警方坦白從寬。
據他所言,鄭鵬是這個犯罪團夥的組織者,並且還是鶴泉市金沙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