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整一個長夜,刑偵支隊的組員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邊不停地打著哈欠,一邊進到市局。
此時天空才剛剛開始泛起一絲微弱的魚肚白,黎明前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
一行人走進食堂,在空位上紛紛坐了下來。
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們又熬通宵了,阿姨們手腳麻利地開始做炒麵,好讓辛苦工作的他們能夠先填飽肚子。
"周哥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可我們眼下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人手去照看。"陳棣憂心忡忡地說著,語氣顯得異常低落。
"彆擔心!我已經提前聯係好了醫院的護士,請她們幫忙找個靠譜的護工來照顧周哥。
我們還是趕緊吃完早飯,等會兒還有嫌疑人需要審問,大家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江陌在陳棣的肩頭上拍了兩下安慰道。
此刻距離正式上班的時間尚早,整個警局裡靜悄悄的,甚至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除了偶爾傳來幾陣輕微的腳步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審訊室裡,刺目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秦晚晚的腳腕處雖然隻是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但依然可以看到有鮮血滲透出來染紅了紗布。
她那張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因為腳腕處的傷痛變得愈發蒼白,整個人虛弱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聽到有人推開房門,立刻警覺地抬起頭來朝著門口望去。
江陌帶著陳棣進了一號審訊室。
兩人在椅子坐下,江陌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冷峻的眼神盯著秦晚晚,"跟我們講講吧,殺害郝帥的動機是什麼?"
他雙手環胸,一雙眼睛無悲無喜,隻有連夜奔波的疲憊。
在聽到郝帥的名字時,她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厭惡的神情,就像是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麵對警察的詢問,她選擇閉口不言。
"問你話呢!"
一想到此刻還躺在醫院手術的周哥,陳棣心中的怒火一把燒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地一掌拍向桌麵。
但秦晚晚卻依舊麵不改色,隻是用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冷冷地瞥了陳棣一眼。
她在昏迷中隱約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槍聲,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就在這間狹小的審訊室內。
秦晚晚緊咬著嘴唇,語氣堅定,"除非讓我確定隋哥安然無恙,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她口中所說的隋哥,江陌大致也從池桑那裡有所耳聞。
據說這位隋哥正是負責管理整個莊園同時也是被人尊稱為大哥的人。
似乎對秦晚晚這樣的反應早有預料,江陌伸手按下了按鈕,打開了另一間審訊室的監控設備。
刹那間,監控畫麵清晰無誤地呈現在了一號審訊室的巨大顯示屏上。
"他沒死!"
在看到隋定的那一刹那,原本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氣的秦晚晚,突然間就像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樣,整個人都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江陌迅速地關閉掉了監控畫麵,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秦晚晚,說道:"好了,現在總可以說了吧?你當初特意去東山寺求的那張送子符,想必就是為了隋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