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香與陳棣神情嚴肅地坐在審訊室裡,對麵坐著神色緊張、眼神閃爍不定的程一啟。
當聽到警察對自己之前供述提出質疑時,程一啟心中不禁一陣慌亂,原本就因撒謊而不安的心此刻更是七上八下。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兩位警官的目光,聲音低沉地解釋道:
“我真不是故意要騙你們!我就是害怕,如果你們知道我不僅見過孟娜,還跟她發生過爭執,現在人死了,那我的嫌疑豈不是很大!”
呂書香麵無表情地看著程一啟,手指富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後,他冷冷地開口問道:“那就詳細說一說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程一啟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緩緩說道:“那天晚上,我把車子停在了岔路口,正準備下車。
突然看到一個男人急匆匆地往山下走去。下車後我便上了山,就看到孟娜站在一輛車旁邊。”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講道:
“當時她背對著我,可能誤以為是剛才那個男人折返回來,回頭看到是我後,臉上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我倆因為那個男人吵了起來,情緒激動之下互相推搡。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一看是我母親打來的,一直在催促我回家。沒辦法,我隻好匆忙地下山去了。”
聽完程一啟的陳述,呂書香微微皺了皺眉,追問道:“在你開車下山的途中,有沒有注意到顧自明這個人?”
顧自明是誰呢?
程一啟一臉茫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顧自明應該是孟娜的前男友。
程一啟皺起眉頭,搖了搖頭,“下山的那條路上沒看到半個人影。”
當時他心裡頭還直犯嘀咕,怎麼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
不過他急著往家裡趕,也就沒再多琢磨這件事。
呂書香與陳棣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均流露出一絲疑慮。
儘管警方已經出動了大量警力,帶著警犬展開了大規模、地毯式的搜山行動,但令人失望的是,沒有發現凶器。
由此可以推斷,凶器已被帶出了案發現場。
如此一來,具有作案嫌疑且能夠順利將凶器帶離的人,恐怕就隻剩下程一啟一個了。
正因如此,程一啟至今仍被扣押在市局中。
“到底會是誰殺害了孟娜?”陳棣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嘴裡喃喃自語道。
他走到窗前,微微眯起雙眼,凝視著窗外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苦思冥想了很久,依然沒理出個頭緒來。
池桑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到江陌辦公桌前停下腳步。
"顧哥怎麼樣了?"她輕聲問道。
江陌抬起頭來,目光落在池桑身上,伸手拉開身旁的一把椅子,點頭示意她先坐下來。
"他去醫院處理頭上的傷口,現在應該已經接上孟娜的父母,正朝著市局趕過去。"江陌一邊回答著池桑的問題,一邊整理著手邊的文件。
"顧哥昨晚約死者一起去看日出,從這一點來看,他們之間顯然是有著深厚感情的。怎麼會突然吵架?"
"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返程途中,程一啟給孟娜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而最後一通電話正是在大羅山上接通的。
以顧自明的性格來說,他當時肯定認為孟娜跟彆的男人糾纏不清,但卻又答應陪他出來看日出,心裡難免會感到生氣。"江陌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