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裡行間,每一個數據、每一條分析都凝聚了他的心血與智慧。
但這份調研報告其實還隻是一份草案,尚未經過最後的打磨與定稿。
不過,他心中暗自盤算,再有個兩三天的時間。
也就可以正常完結了。
他知道,現在自己類似於古代的“待罪狀態”,但是不是讓你“戴罪立功”。
他想起了曆史。
明初的朱元璋殺戮太盛。
在他的嚴刑峻法之下,天下官員像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最終天下所有的讀書人視仕途為畏途。
在位的官員一個個也度日如年,心悸不安。
許多官員可能因為一點兒小事,就送去了牢房。
然而他們的最終命運不得而知。
但是每天要戴著枷具出來斷案。
斷案時去掉枷具。
斷獄事畢後,然後又戴上枷具回到牢房去服苦役。
沒有“戴罪立功”一說。
自己與他們的處境何其乃爾。
相比之下,自己雖然不至於如此淒慘。
但也隻是略好一點兒,牢房範圍大一些而已。
想到這裡,江昭陽不禁歎了口氣。
他明白,自己搞完這份調研報告後,就得去守水庫了。
雖然心中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但他也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當然,他可以試著拖延一下,再緩幾天。
但那也不過是暫時的逃避罷了。
而且,這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更不是自己的工作態度。
拖,對自己來說是一種恥辱!
江昭陽伏案開始工作起來。
一天就這樣匆匆過去。
下班後,江昭陽走出了辦公室。
他感覺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又有了微妙的變化。
那些回避他,躲躲閃閃的人,現在主動與他打起了招呼。
甚至熱情洋溢。
他又找回了原來的感覺。
隻是他知道,這一切很快會得而得失!
很快就會隨著風向的轉變而消散無蹤。
彆奢望這些人廉價的微笑會一直保持。
從食堂吃了晚餐,他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江昭陽心裡一陣空虛或者說是心亂如麻。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他堅信自己的父親是無辜的。
但現實卻像一道厚重的牆,將他與父親隔絕開來。
他既無法見到父親,也無法得知案件的詳情。
能為自己的父親做些什麼呢?
江昭陽一籌莫展。
他從貼身的衣袋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本已經略顯陳舊的同學通訊錄。
這通訊錄封麵邊緣已經微微卷起,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他的手指輕輕滑過一頁頁密密麻麻的名字。
每一個名字都像是一段塵封的記憶,在心頭輕輕掠過。
江昭陽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迷茫。
他試圖在這片記憶的海洋中。
找到一個能對他當前困境有所幫助的人。
正當他的目光開始渙散,幾乎要放棄這無意義的搜尋時。
一個名字不經意間躍入了他的視線。
那一刻,他的眼睛猛地一亮。
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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