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來。”
李奶奶壓下風欞的手，“我來，你吃蘋果。”
看她態度堅硬，風欞沒有繼續拒絕了。
李奶奶掰開一片橘子皮，問道：“姑娘，你結婚了沒啊？”
風欞剛咬住蘋果，一口還沒啃下來，鬆開蘋果先回答：“沒有。”
“那有沒有男朋友？”
“也沒有。”風欞吃進第一口蘋果。
“那敢情好啊，我有個孫子，應該比你大幾歲，我把他介紹給你要不要？”
“不用了奶奶。”風欞嚇得差點被蘋果噎住。
“沒事，不要也沒事。”李奶奶將橘子皮剝得乾乾淨淨，連白色的絲都不剩幾條。
橘子被掰成一塊一塊，送到風欞手中。
“其實啊，我看見你，就像是看見我孫女，我孫女去國外讀大學了，我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她從沒回來過嗎？”風欞吃進一塊橘子，酸酸甜甜的。
“回來過，但她很忙，沒時間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李奶奶神情不見傷感，反而染上一絲喜悅，“不過啊，她媽過幾天就回來了，說要把我接去她工作的城市一起住了。”
“那以後有人陪您生活，不用再一個人住了。”風欞為李奶奶感到高興。
“是啊，但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倒希望他們忘了我，這樣我走後，他們就不用難過了。”李奶奶忽然用力咳嗽起來。
風欞把水果放在身後的桌麵，握住李奶奶的手，看著她攤開的掌心，“您身體……”
“我知道，我應該沒幾天了，有些時候睡不醒，乾脆想永遠睡去算了。”李奶奶神情疲憊，手沒勁兒抬起來，卻還是為她剝了橘子。
風欞：“您好好休息，累了我們就不說話了。”
李奶奶握住她的手，歎息道：“我不累，最近幾天還能去外麵走走，曬曬太陽，有力的很。”
風欞看著李奶奶的麵容。
皺紋很深，包裹著骨頭，眼神疲憊，但藏著閃爍的光芒。
李奶奶握著她的手有明顯的觸感，起伏的褶皺撫過她手背。
【壞了，按照電視劇的發展劇情，李奶奶是個刀。】
【奶奶最近身體突然變好了，真希望不止回光返照。】
【許願讓奶奶的女兒快點回來。】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蔚鐸站在門外，揚聲道：“吃午飯了。”
李奶奶撐住床沿站起來，“來了。”
“您慢點。”風欞連忙扶住李奶奶，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蔚鐸看清狀況，扶住李奶奶另一隻手。
李奶奶左看右看，“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啊？”
風欞愣了一下，“奶奶，他不是。”
李奶奶甩了一下手掌，“哎喲，你看我這記性，剛問過你有沒有男朋友，要是沒有我把我孫子介紹給你啊？”
“奶奶，這句話您剛才也問過。”風欞扶奶奶走下台階。
“也問過啊，年紀大了，實在想不動了，你是答應了吧。”李奶奶眼神帶著試探，似乎很想聽見她肯定的回答。
蔚鐸“啊”了一聲，探頭看向風欞，“你真的答應了？”
風欞看著他們兩人，點頭，“嗯，答應了。”
蔚鐸眉頭抬高，疑惑中帶著詫異。
李奶奶笑開了，“我把孫子微信給你了嗎？”
“給了奶奶，我加上了。”
“好好好。”李奶奶走路的步伐輕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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