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欞醒了。
那個手串,原來華壽當時就設計好了,吸取了她有關阿鐸的全部記憶。
華壽早算到她會失憶。
那麼她的記憶,應該是阿鐸抹去的。
他還是……消除了她的記憶。
說話不算話!
後麵的記憶,是在另一個手串內吧。
她心中無比慶幸,那串戴在了白格菲手上。
風欞盯著天花板出神許久,後知後覺手背滾燙,帶著壓力。
她的視線移動。
是蔚鐸的手啊。
他坐在身邊,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動了動手,他猛然抬頭,同時收回了手。
她凝視他眼眸。
他是蔚鐸,不是阿鐸。
他們是同一人,又不是同一人。
鬆動她封印的人是蔚鐸,她對蔚鐸是有感情在的。
隨著她慢慢找回了阿鐸的記憶,她才明白,兜兜轉轉喜歡的就隻有他。
當兩種記憶和情感相結合,她已經分不出來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蔚鐸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心中擔憂。
風欞收起思緒,緩緩舉起雙手,轉了幾個圈。
她自顧自拆開繃帶,傷口全好了。
掌心的那顆紅色珠子,變回了透明。
“不是不理我嗎?你現在算什麼?”風欞沒看他,冷漠回應。
蔚鐸張了張嘴,情急之下,他忘記要疏遠她了。
“我隻是看你沒人照顧,作為朋友,應該照顧一下你。”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謝謝你啊。”風欞嘴唇沒動,聽著有些咬牙切齒。
蔚鐸筆直站起身,“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
“等一下。”風欞撐著床板坐起來,“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什……什麼?”他回過頭。
“昨天急救室外,你說你騙我的那番話。”
蔚鐸:“……”
“說話。”風欞盯著他,不讓他有所逃避。
“對不起,我……”他垂下眼眸。
風欞:“我已經沒事了,能感知到情緒了,我現在很生氣,想揍你一拳,我還很難過,鼻子酸酸的。”
“你彆騙我……”蔚鐸神情複雜,內心掙紮。
“從始至終,騙人的隻有你。”風欞掀開被子,跪在床上,語氣激昂,“我知道你為我好,但你有沒有想過我願不願意呢?”
“對不起。”蔚鐸語氣沉悶著。
“你隻會說對不起嗎?我不要聽對不起。”風欞坐到腳後跟上,對著被子打了一拳。
蔚鐸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