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剛剛準備退堂,那堂外就驟然傳來一陣急促且響亮的擊鼓喊冤聲,猶如晴天霹靂。包公當即大手一揮,神色嚴肅地吩咐道:“快把喊冤之人速速帶進來!”
不多時,隻見從角門步履匆匆地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麵容青澀,身材清瘦,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與焦慮,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另一個約摸四十歲上下,身材壯實,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目光透著幾分狡黠與蠻橫。兩人一到堂上,“撲通”一聲就雙雙跪倒在地,那動靜好似兩塊巨石落地。
那年輕點兒的搶先開口說道:“老爺,小的名叫匡必正。我叔父開著一家綢緞店,名叫匡天佑。我叔父有個視若珍寶的珊瑚扇墜,那墜子分量足足有一兩八錢重呢,可這寶貝墜子丟了整整三年,我們想儘辦法都找不著。誰想到今兒個,我上街閒逛,竟瞅見這東西明晃晃地掛在這人腰上。我當時心裡那個激動啊,就想著借來仔細瞅瞅,生怕自己看走了眼認錯了。哪承想,我剛一開口,他不僅不借我看,還破口大罵,那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非說我訛詐他,還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死死揪著我不肯放。老爺您可得給小的做主,好好查查這事兒啊,小的冤枉啊!”
緊接著,那個年長些的呂佩也不甘示弱,扯著嗓子喊道:“老爺喲,我呂佩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出門沒看黃曆,撞上這檔子倒黴事兒。我走得好好的,這小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平白無故地就把我攔住,非說我腰上戴的珊瑚墜子是他的。這大白天的,他竟敢明目張膽地攔路打劫,簡直無法無天,無法無紀。這小子就是個潑皮無賴,壞透了,老爺您可得為我主持公道啊,不然我這心裡的委屈沒地兒說去!”
包公聽了兩人的陳述,麵色沉靜如水,不動聲色地伸手把那珊瑚墜子要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隻見這墜子顏色淺紅,質地溫潤如玉,光滑潤澤得很,確是個真物件無疑。包公微微轉頭看向匡必正,目光如炬,問道:“你剛才說這個墜子有多重?”
匡必正連忙挺直身子,急切地回道:“老爺,這墜子重一兩八錢,千真萬確。要是我說錯了,或者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小的甘願受罰,再也不敢胡亂訛人了。”
包公又扭頭看向呂佩,眼神犀利,問道:“那你可知道這墜子有多重?”
呂佩梗著脖子,硬聲硬氣地回道:“老爺,這墜子是朋友送我的,我又不是開珠寶行的,哪曉得有多重啊!”
包公略一思索,回頭對包興說道:“包興,去把秤拿來,要稱得準準的,不能有半點兒差錯。”
包興應了一聲,腳下生風,眨眼的工夫就把秤拿來稱了一番。嘿,果然如匡必正所說,這墜子正好重一兩八錢。
包公盯著呂佩,語氣嚴肅地說道:“這墜子要是按照重量來說,匡必正說的分毫不差,照理應該是他的。”
呂佩一聽,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嚷道:“哎呀!老爺呀!這墜子明明就是我的,是好朋友送我的,哪能光憑重量就定了歸屬呢?我可不敢在您麵前扯謊啊,我對天發誓,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包公目光如電,逼視著呂佩,厲聲道:“既然是你好朋友送的,那他叫啥名字?給我老老實實交代,彆想耍什麼花招,否則有你好看的!”
呂佩被包公這威嚴的氣勢一嚇,聲音都有些顫抖,哆哆嗦嗦地說道:“老爺,我這朋友姓皮名熊,他是馬販的頭兒,在咱這地界兒,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包公一聽“皮熊”二字,心裡“咯噔”一下,像是捕捉到了關鍵線索。他略一沉吟,隨即果斷吩咐道:“把他們兩人先帶下去,嚴加看管,立刻出簽,傳皮熊火速到堂!”
安排妥當後,包公暫時退堂,去吃飯喝酒,養精蓄銳,準備接下來與皮熊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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