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陳大戶戰戰兢兢,嘴唇顫抖著回答說:“這……這是我家教書的先生講的。”包公目光如電,當即怒喝道:“來人,立刻把這位先生給本官傳來!”
不多時,那位先生就被如狼似虎的差役帶到了堂前。隻見這先生費士奇身材瘦弱,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中透著惶恐。包公目光淩厲,緊緊盯著他,聲音如洪鐘般嚴厲地問道:“你究竟是如何知曉這陰毒法子的?又為何要將其教給陳大戶這等心術不正之人?還不從實招來!”
費士奇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回答道:“大人呐,小人一直癡迷於鑽研醫學知識,對各類藥性也算略知皮毛。有時在完成課業的閒暇之餘,有時碰上刮風下雨沒法出門的日子,就會和東家閒聊幾句醫學之事。那次談到用藥之道,說到有些藥萬萬不可亂用,其中就提及了那極為複雜的六脈八反之理,那可都是藥性最為猛烈、毒性最為厲害的東西,順便也就提到了那罕見的屍龜。小人當時真的隻是隨口那麼一說,哪能想到東家居然心懷不軌,暗暗記下了,這才惹出這般潑天的禍事來。求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小人一個清白啊!”
包公微微眯起雙眼,沉思片刻後說道:“雖說你是無意之間說漏了嘴,可也不該跟這等居心叵測之人談論如此危險之藥。這件事也得給你略微定個失察之罪,就當是對你亂說話的一個小小懲戒。”隨即,包公大手一揮,讓人辦理文書,將費士奇遣送回鄉。
這樁案子總算是塵埃落定,劉氏被判處了淩遲處死,那惡毒的陳大戶被判了斬立決,狗兒則被判了絞監候。而原告張致仁總算得以沉冤昭雪,平安無事。
包公退堂之後,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來到書房,坐在書桌前,沉思片刻後打好了奏折的底稿,然後叫來公孫策,說道:“公孫策,你來把這份底稿仔細謄寫清楚,不得有誤。”公孫策恭敬地應了一聲,接過底稿,埋頭認真書寫起來,很快就寫完了。
就在這時,包興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先生,老爺說了,讓您把這個也謄寫清楚,夾在奏折裡,明天早上跟著奏折一起呈上去。”
公孫策接過紙張一看,瞬間驚得目瞪口呆,臉色變得煞白,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就照這個樣子寫嗎?這言辭也太犀利了些!”
包興連忙說道:“公孫先生,這可是老爺親自寫的,讓您謄寫清楚,哪能不照原樣寫呢?您就彆猶豫了,趕緊的吧!”
公孫策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行,放下吧,我寫就是了。”但他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原來這個夾片裡寫的是陳州發放救濟糧的時候,不應該信任後宮得寵之人,直言皇帝用人不當,那話語簡直是如利劍出鞘,毫不留情,一味地頂撞。公孫策心裡暗暗叫苦:“這要是遞上去,我恐怕得趕緊卷鋪蓋走人,辭官回鄉了,這可如何是好?”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咬咬牙,硬著頭皮寫了。他暗自思忖:“寫是寫了,明天要是真遞上去,估計就是一道辭官表了。唉,我公孫策怎麼就這麼倒黴,總是碰上這些讓人頭疼的棘手事兒。罷了,先不想了,明天等消息,再做打算吧。”
第二天,天還未亮,包公就早早地起來,穿戴整齊,準備上朝。五更時分,包公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朝堂。這天,正是老公公陳伴伴負責接收奏折。包公的奏折遞上去之後,皇帝坐在龍椅上,起初看到奏折時,頓時龍顏大怒,覺得包公這簡直是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但皇帝畢竟是英明之主,冷靜下來後仔細一想,覺得這也是包公的一片忠心,直言敢諫,是為了國家社稷著想,於是轉怒為喜,立刻召見了包公。
包公在皇帝麵前不卑不亢,神色從容地奏對,詳細說明了陳州放糧救濟一事背後可能存在的種種營私舞弊的貓膩。
皇帝聽後,沉思片刻,決定給包公加封龍圖閣大學士的職位,讓他仍然兼任開封府的事務,並且語重心長地說道:“朕派你前往陳州督查放糧救濟之事,同時管理當地民情,望你能不辱使命,還百姓一個公道。”然而,包公卻沒有立刻謝恩,而是跪地誠懇地奏道:“陛下,臣手中無權柄,難以服眾,實在難以勝任這艱巨的任務,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大手一揮,說道:“朕再賞賜你三道禦旨,看誰敢不服!”包公這才謝恩領旨,退出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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