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而靜謐。原來,外麵來的這人乃是侯爺的家丁龐福。這龐福長得肥頭大耳,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在黑夜裡閃著狡黠的光。他此次前來,乃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一則來取那神秘的藏春酒,二則要跟臧能先生把賬算個明白。
這位臧能先生,本是個在科舉之路上落魄失意的窮書生。他身材瘦弱,麵容憔悴,卻有著一雙透著精明的眼睛。半道上,他看了些醫書,記住了些偏方,便投靠到安樂侯這兒做幫手,企圖謀個生計。
此刻,臧能從屋裡走出來,見到龐福,心中不禁一緊,臉上卻堆起笑容問道:“龐主管,您這大晚上的親臨寒舍,不知有何貴乾呀?”龐福撇了撇嘴,斜著眼說道:“臧先生,侯爺讓我來取藏春酒,還讓您親自拿去,當麵就給銀子。不過嘛,臧先生,這白花花的三百兩銀子,您不會打算一個人全獨吞了吧?我們哥幾個為了侯爺的事兒,這腿都快跑斷了,怎麼著也得給我們點辛苦費不是?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臧能連忙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說:“龐主管,瞧您說的,哪能啊!這是應當的,應當的,絕對不會虧待了您和兄弟們。等銀子一到手,我肯定好酒好菜招待著,好好請諸位喝酒。”龐福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臧先生真是個爽快人!行,那咱們以後可得多親近親近。您呐,趕緊去拿酒吧。”臧能應了一聲,趕忙回屋拿了玉壺,關上門,跟著龐福一路小跑直奔軟紅堂而去。誰知道那武藝高強的南俠一直暗中觀察著,見他們倆離開,便如鬼魅一般從柱子上輕輕躍下,悄無聲息地跟在了後麵。
再說屋裡頭,臧能的老婆從西間屋裡慢慢踱步出來。這女人麵容姣好,卻因長期跟著臧能過著窮苦日子,顯得有些憔悴。她到了東間,還是坐在原來的地方,心裡暗暗想著:“我家這男人,整天不務正業,儘乾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一點仁義道德都沒有。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煩悶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不覺就拿起壺倒了一杯酒,慢慢地自個兒喝了起來。哪曉得這酒一進肚子,那藥性瞬間發作。這藏春酒乃是用了諸如“鹿鞭”“海馬”等壯陽之物調配而成,藥性猛烈,根本控製不住。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敲門,趕緊過去把門打開,原來是龐祿。這龐祿長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眼,懷裡抱著三百兩銀子送來了。臧能老婆把他讓進屋裡,龐祿把銀子的事兒匆匆交代清楚,轉身就要走。臧能老婆卻把他留住,讓他坐下,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
正說著呢,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咳嗽聲,原來是臧能回來了。龐祿嚇得臉色發白,趕忙出去迎接,緊張得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三百兩銀子已經交給大嫂了。”說完扭頭就像兔子一樣跑了。
臧能一進屋子,看到這情形,眉頭緊皺,趕緊往裡走。隻見他老婆臉蛋紅撲撲的,眼神迷離,還坐在炕上發愣呢,心裡頓時就像被澆了一桶熱油,怒火中燒。“哎呀,這是咋回事兒啊?”說著就在對麵氣呼呼地坐下了。這女人剛才被嚇了一跳,這會兒心裡倒是清醒了些,就開口說道:“你整天在外邊算計著害彆人家的媳婦,對我卻這麼提防著。你自己拍拍良心想想,彆人能不恨你嗎?你這乾的都是些什麼缺德事兒!”這一句話把臧能問得啞口無言,他愣了片刻,拿起壺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就灌了下去。沒一會兒,他就感覺渾身燥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裡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難受得不行,嘴裡念叨著:“壞了壞了,奇怪得很呐!”拿起壺聞了聞,著急忙慌地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快拿涼水來!”自己等不及,站起來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去找涼水喝。喝了之後又讓老婆也喝一口,然後問道:“你剛才喝這酒了嗎?”女人猶豫了一下,說:“你走了以後,我剛喝了一杯酒……”後麵的話咽了回去,接著又說:“誰知道龐祿送銀子來,剛進屋裡放下銀子,你就回來了。”臧能這才恍然大悟,拍著大腿說:“還好還好,菩薩保佑,差點我就戴綠帽子了。隻是這酒本來在小玉瓶裡,咋跑到這酒壺裡來了?真是邪門兒!”女人一聽,明白自己剛才喝的是藏春酒,差點就毀了自己的名聲和貞潔,忍不住就淚如雨下,哭著罵道:“都怪你心術不正,儘使些壞心眼兒,想害人結果把自己給坑了。這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臧能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沮喪地說:“彆說了彆說了,我就是個混蛋。看看這地方,也不是能長久待下去的。現在有了這三百兩銀子,明兒一早找個借口回咱老家算了。”
南俠在後麵跟蹤的時候,腳步輕盈如燕,落地無聲,身形一閃,如同幻影般避開了可能暴露自己的危險。他施展著高超的輕功身法,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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