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退堂之後,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來到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被那白天的案子施了定身咒,陷入了對其錯綜複雜情節的深深思索之中。他的眉頭緊鎖,猶如兩道緊閉的城門,那糾結的程度仿佛能夾住一隻活蹦亂跳的麻雀,眼神專注而凝重。包興眼尖手快,麻溜地倒了一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茶,輕手輕腳、恭恭敬敬地端到包公麵前,聲音輕柔得像一陣微風,說道:“老爺,您為了那案子勞心勞力,快喝口這剛沏好的茶,潤潤嗓子,也好歇歇神。”然而,包公卻像是被案子勾走了魂魄,坐在椅子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左右亂晃,眼神空洞無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包興的話充耳不聞,也不伸手去接那杯茶。
包興見此情形,心裡“咯噔”一下,如同被重錘猛擊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他連忙放下茶杯,湊近包公,臉上滿是關切和焦急,聲音都變了調,顫抖著問道:“老爺,您這是怎麼啦?是不是那案子太過棘手,把您的心神都給耗儘啦?還是身體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您可彆嚇我呀!”包公突然身子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一挺,嘴裡冒出一句:“好血腥氣呀!”緊接著,就像一根被折斷的竹子,往後一倒,直接昏迷了過去。包興嚇得臉色煞白,仿佛被寒霜打過的秋葉,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他手忙腳亂地伸手扶住包公,聲音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變得尖銳刺耳,大聲呼喊著:“老爺!老爺!您可彆嚇我呀!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開封府可咋辦呀!”
這一嗓子,猶如晴天霹靂,外麵的李才等人聽到這驚心動魄的呼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立刻衝了進來。眾人手忙腳亂,有的伸手抬胳膊,有的抬腿,齊心協力一起把包公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抬到了床榻之上。那動作就像是在施展一套精妙的武功招式,卻又帶著滿滿的慌亂。
這驚人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很快就傳到了內宅。李氏誥命夫人聽到後,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仿佛要從嘴裡蹦出來。她腳下像踩了風火輪,慌裡慌張地一路小跑趕來書房查看。李才等人見夫人來了,趕忙低頭,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回避。夫人心急火燎地走進書房,隻見包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雙眉緊緊皺著,就像兩條被擰得死死的麻花,兩隻眼睛緊緊閉著,一絲縫隙都沒有,四肢僵硬得一動不動,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夫人看到這一幕,急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聲音帶著哭腔,卻又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老爺可千萬彆出什麼岔子啊!”
夫人正滿心疑惑、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知所措的時候,包興在窗外帶著哭腔小聲說道:“夫人,公孫主簿來給老爺診脈了。”夫人一聽,趕緊帶著丫環們像避瘟疫一樣迅速回避到一旁。包興領著公孫先生神色匆匆地走進書房,來到床榻前。公孫策一臉嚴肅,神情專注得仿佛在麵對一場生死決戰,他先伸出三根手指,穩穩地搭在包公的左脈上,仔細診了好一會兒,嘴裡說道:“從這脈象來看,倒也無妨。”接著又迅速換了右手脈,剛一搭上,他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嘴裡嘟囔著:“怪事,真是怪事!”
包興在旁邊看得心急如焚,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急切地問道:“公孫先生,您倒是快給我們說說,相爺這到底是怎麼了?得的啥病呀?”公孫策搖了搖頭,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疙瘩,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說道:“依我這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相爺這六脈平和,脈象上看不出有啥毛病啊。”說完,他又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包公的額頭,觸手微涼,又摸了摸包公的心口,感覺心跳平穩。接著,他側耳貼近包公的口鼻,仔細聽聽呼吸,也是均勻順暢,“這情形,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可又不像是普通的沉睡。”
包興趕忙把剛才包公在椅子上的種種異常表現,繪聲繪色、一五一十地跟公孫策說了一遍。公孫策聽了,更是覺得一頭霧水,仿佛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完全搞不清楚這病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他沉思片刻,對包興說道:“你先去裡麵好好安慰安慰夫人,把情況跟她說清楚,讓她彆太擔心。咱們還得趕緊向陛下啟奏此事,讓陛下知曉。”說完,公孫策自己則坐到書桌前,鋪開紙張,提起毛筆,專心致誌地寫了一份告病的折子,那字跡龍飛鳳舞,每一筆都透著他的焦急和擔憂。他準備第二天五鼓上朝的時候,親自呈遞給皇帝。
皇帝得知此事後,龍顏大驚,馬上欽派了太醫院最有經驗的禦醫到開封府來給包公診脈。這禦醫也是身背重任,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先是望聞問切,一番仔細觀察,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在施展一門神秘的法術,要找出包公昏迷的根源。接著又拿出隨身攜帶的精致小枕,反複切脈,左瞧瞧右看看,使出了渾身解數,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最後還是搖著頭,一臉無奈地歎息道:“實在是看不出相爺這是得了什麼病症,這脈象正常,體征也無異樣,真是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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