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焦急又帶著幾分委屈,恭恭敬敬地稟報說:“老爺喲,小人叫屈良,我那哥哥叫屈申,在鼓樓大街開了一家興隆木廠。前些日子,我哥哥懷揣著四百兩銀子,興衝衝地去萬全山南頭采購木料。誰能想到,這一去就像石沉大海,一夜過去了,到現在都沒個影兒。小人我這心裡呀,就跟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似的,七上八下,覺都睡不安穩。好不容易等到城門一開,我是心急火燎地直奔萬全山東山口外。嘿,老爺您猜怎麼著?隻見有個家夥正牽著我哥哥的花驢,在那優哉遊哉地晃悠呢。我趕緊跑過去跟他要驢,可這人倒好,那臉拉得比驢臉還長,不但不給驢,還張牙舞爪地跟我要他的什麼姐夫,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哪能咽下這口氣啊,這不,我倆就打算去找個能主持公道的地方好好說道說道。誰承想,到了地方,竟看見我哥哥像個木頭人似的坐在地上。可真是奇了怪了,他不知咋的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光不認我這個親弟弟,還把姓白的當成兄弟。老爺,您可得為小人我做主,把這事兒斷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包公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犀利,問道:“你能萬分肯定這花驢就是你的?可彆信口雌黃!”屈良挺直了腰板,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老爺,這哪能認錯呀!這驢子的脾性我清楚得很,它有個毛病,就愛聞母驢的味兒,一聞到就跟丟了魂兒似的,走不動道兒。這特征明顯得很,絕對錯不了!”包公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行啦,你先下去吧。”然後大手一揮,吩咐左右:“把屈申給我帶上來!”左右的差役扯開嗓子齊聲喊道:“帶屈申,帶屈申!”可那屈申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腳下生了根。差役無奈,隻得快步走上前去,提高音量說道:“嘿,我說老兄,大人叫你上堂呢,彆磨蹭,趕緊的!”隻見屈申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走上堂來,那姿態扭得像個麻花,下跪的時候還用手先輕輕扶著地,嬌柔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那模樣就跟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似的。兩邊的衙役見了這情形,一個個憋得臉通紅,想笑又不敢笑,那模樣彆提多滑稽了,一個個咬著嘴唇,強忍著笑意,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隻聽包公一臉嚴肅,聲如洪鐘地問道:“說吧,你到底是被誰給謀害了?彆藏著掖著,老老實實,如實招來。”屈申眨巴眨巴眼睛,細聲細氣,帶著哭腔稟報說:“老爺呀,小女子名叫白玉蓮。我家那口子範仲禹到京城參加科舉考試。小女子就跟著他一塊兒來了,順便走親訪友。科舉結束後,我就帶著孩子金哥前往萬全山,想去打聽我母親的住處。我那當家的就進山去詢問了,我和孩子就在一塊青石上等著。誰知道突然竄出來一隻凶猛無比的大老虎,那老虎張著血盆大口,獠牙鋒利得像匕首,一下子就把孩子給叼走了。小女子當時就嚇得魂飛魄散,兩眼一黑昏過去了,迷迷糊糊中隻聽見一群人裡有個當官的扯著嗓子大喊一聲‘搶’,那聲音就跟打雷似的,然後我就被他們連拉帶拽地弄上了馬。接著就被帶到他家,關在樓裡。小女子心想,這清白可不能丟,一咬牙,心一橫,就把三尺白綾往房梁上一掛,上吊自儘了。恍惚之間,就覺得一陣涼颼颼的陰風吹透了身子,冷得我骨頭縫都疼。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周圍圍了好多人,再一看,自己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包公聽著他的講述,看著他的樣子,心裡那是一個納悶,就像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轉頭把屈良又叫上堂來,神色凝重地問道:“你仔仔細細瞅瞅,還能認出他不?可彆瞎糊弄!”屈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這就是我親哥哥,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錯不了!”包公又看向屈申,問道:“那你能認出他不?”屈申把頭一扭,氣呼呼地說道:“小女子可不認識他是什麼人,彆來糾纏我!”
包公無奈地擺擺手,長歎一口氣,讓屈良下去,接著又把白雄叫上堂來,目光炯炯地問道:“你來瞧瞧,這個人你認識不?”白雄一臉茫然,使勁搖搖頭說:“小人不認識啊,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這時候,忽然聽到屈申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我是你嫡親姐姐,你咋能不認識?簡直沒天理啦,你的良心被狗吃啦!”白雄被這一嗓子喊得直發愣,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半天沒回過神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包公心裡琢磨著,這肯定是魂魄錯附到這人身上了。可這事兒該怎麼處理才好呢?想來想去也沒個主意,急得直抓耳撓腮,隻得先把他們都帶下去。就在這時,隻見愣爺趙虎風風火火地大踏步走上堂來,眉飛色舞地把跟著黑驢查看的情形繪聲繪色、詳詳細細地敘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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