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吉那叫一個怒火中燒,氣衝衝地朝著水晶樓一路狂奔而去。到了樓下的時候,那隔扇隻是半掩著。嘿,都不用他特意去側耳偷聽,裡麵傳出來的男女聲音就清清楚楚地鑽進了他的耳朵,那聲音就像針一樣紮得他心裡直發毛。
隻聽見一個男聲嗲聲嗲氣地說道:“親愛的,今天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咱們總算能稱心如意啦。”
緊接著一個女聲嬌嗔地回應道:“哼,就是呀,趁著那老家夥忙著陪那些不三不四的客人,咱倆趕緊到樓上好好快活快活,這機會可不能錯過喲!”
隨後便是一陣肆無忌憚的嘻嘻哈哈的笑聲,接著腳步聲就“噔噔噔”地往樓上去了。龐吉聽到這兒,那火氣“噌”地一下就像火山噴發一樣冒到了頭頂,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都快要掉出來了。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對身邊的小童說道:“小兔崽子,快去把主管龐福給我叫來,讓他帶上虞侯,動作麻溜點,準備抓人!”
說完,他自己則像隻偷油的老鼠一樣,輕手輕腳地推開隔扇,腳下像踩著哪吒的風火輪似的,一溜煙兒直奔樓梯而去。上了樓,隻見滿桌子的酒菜,酒杯裡還留著些沒喝完的酒,那酒液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再看那蠟燭,燭芯上都結成了像盛開的花朵一樣的形狀,他手忙腳亂地就把蠟花剪掉,嘴裡還嘟囔著:“這破玩意兒,礙眼!”
剛一回頭,就瞧見繡帳的金鉤高高掛起,裡麵有一男一女緊緊抱在一起躺著。龐吉這時候簡直像被點燃的炸藥包,一股無名怒火“轟”地在心頭炸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一眼瞥見牆上掛著的寶劍,想都沒想,“唰”地一下就把寶劍抽了出來,那速度快如閃電。他朝著那男人用力一揮,嘴裡還喊著:“我砍了你這對狗男女!”這一揮,就跟那武林高手的必殺技似的,“唰”的一下,男人的腦袋就跟皮球一樣滾落到了樓板上。
這邊嫣紅還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一驚,剛要起身,龐吉又是一劍揮過去,嘴裡罵道:“都彆想跑!”那劍風淩厲,帶著一股狠勁兒。
哎呀,真是可憐了這兩個原本想著討好賣乖的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丟了性命。
誰知道那顆男人的腦袋掉到樓板上,頭巾滑落下來,竟然也是個女的。龐吉仔細一瞧,喲嗬,原來是姹紫。他頓時傻眼了,“哎呀”大叫一聲,手裡的寶劍“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樣,呆立在那兒。
這時候,樓下的龐福帶著一群人已經火急火燎地趕到了。他們聽到樓上又是“哎呀”又是各種劈裡啪啦的聲響,急匆匆地就往樓上跑,那腳步聲亂得就像一群沒頭的蒼蠅。一上樓,看到這血腥的場景,太師居然把兩個小妾給殺了,而且哭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嗓子都哭啞了。
咱們先讓這老賊在這兒哭一會兒,來說說這事兒的道理。其實啊,姹紫和嫣紅死得那叫一個冤枉透頂。而龐吉呢,氣得也是昏天黑地,簡直蠢得像頭強驢。為啥這麼說呢?原來呀,這兩個小妾因為龐吉一直不來陪她們,心裡那個怨恨啊,就像野草一樣瘋長。於是,隻能借酒消愁,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推讓著,盼著能找點樂子消遣消遣。這姹紫和嫣紅也是鬼迷心竅,竟然假扮成男女鑽進繡帳,把金鉤一掛,就躺到床上抱在了一起。姹紫還調皮地戴上了龐吉的軟頭巾,兩人嘻嘻哈哈地鬨著,然後不知不覺就像被迷魂湯灌倒了似的昏睡過去了。這可不就招來了殺身之禍嘛。
再說龐吉,就算是喝了酒,也不該這麼衝動魯莽呀。就算要殺人,也該動動腦子想想,剛在樓下聽到兩人上樓,這才屁大點兒功夫,怎麼可能就睡得跟死豬一樣呢?可他倒好,啥都不管,抬手就是兩劍,那動作快得跟閃電似的,直接要了兩條人命,這不是糊塗透頂了嗎?不過說到底,要怪就怪那個使壞的人,手段太卑鄙陰險,還故意裝出那種聲音來挑撥,真是壞到了骨子裡,就像那江湖上使陰招的下三濫。
龐吉哭了老半天,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是肝腸寸斷,心裡又氣又惱又後悔。他抽抽搭搭地對龐福說道:“趕緊的,把這兩個給我收拾好了裝殮起來。動作輕點,彆毛手毛腳的,要是弄出點差錯,我饒不了你們!”
然後又趕忙派人去請他那個得意門生,也就是烏台禦史廖天成。這廖天成,長得賊眉鼠眼,瘦得跟竹竿似的,卻透著一股精明勁兒。
他一路連跑帶顛地趕過來,到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三更了,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一見到龐吉,兩人趕忙坐下。龐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抽抽搭搭地把誤殺兩個小妾的經過跟廖天成說了一遍,那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
廖天成這小子,向來就是個善於阿諛奉承的主兒。他眼珠一轉,立刻滿臉堆笑,露出那一口黃牙,說道:“老師呀,依我看,這事兒多半是開封府在跟您作對呢。您想啊,他們那兒能人可多了去了,一個個都跟孫猴子似的,神通廣大。說不定就是悄悄派人來探查,就像那江湖上的探子。看到您這兩位姨奶奶酒後嬉戲玩耍,然後睡著了,他們就趁機使了個壞招,故意裝成男女的聲音讓您聽到。您聽了能不發火嗎?這就跟那點了火的炸藥包似的,一點就著。所以這兩位姨奶奶才丟了性命。這計謀可真是夠陰毒的呀,就跟那五步蛇的毒液一樣,見血封喉!明擺著是要攪得您家宅不安,暗地裡就是跟您過不去呢,想給您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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