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俊一聽金必正那話的口氣,嘿喲,那臉“唰”地一下就紅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立馬大喊錦箋:“趕緊給我備馬!”錦箋一臉懵,問道:“相公,你這是要去哪兒呀?你這火急火燎的,跟屁股後麵有老虎追似的。”施俊眼睛一瞪,氣呼呼地說:“少廢話!自然有去處。你趕緊備馬就是了,誰允許你問了?你這狗才!小心我給你一套降龍十八掌,讓你知道知道厲害,彆討打!”錦箋一看相公這火冒三丈的模樣,嚇得趕緊閉嘴,麻溜地跑去備馬。施俊站起身來,把手一拱,也不鞠躬行禮了,哼了一聲,說:“請了!”金必正心裡那個氣呀,暗暗罵道:“這小子太無禮了,真可惡!跟個小辣椒似的。”又聽到施俊嘟囔著:“可惡呀可惡!真是豈有此理!”金必正明明聽到了,乾脆把頭一扭,不理他了,心裡琢磨著這小子年紀輕輕這麼不懂事,就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金必正又想起施俊的父親施老爺來,心裡直犯嘀咕:他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兒子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忍不住歎息了一番,那模樣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然後金必正看了看那些書籍,還是老樣子,沒啥新鮮的。又把書打開看了看,除了詩文之外,隻有一把扇子是施俊落下的,彆的啥也沒有。可惜施俊忙中出錯,來的時候孤身一人,所有的書籍典章都是借這裡的。他光顧著生氣了,卻忘了扇子放在書裡了。要是這時候想起來從扇子追問扇墜的事兒,錦箋可就不好隱瞞了。何況當著金必正的麵再加以質問,估計這冤枉馬上就能弄清楚。就跟醫生看病似的,一下子就能找到病根。偏偏施俊忘了這把扇子,竟然遺落在書籍裡麵了。扇子雖小,可事關重大啊。凡事該隱藏的時候隱藏,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自有一定的道理。要是這時候就弄明白這件事了,那後麵還怎麼會有那麼多事兒呢?這就跟武林高手過招,時機沒到,不能輕易出招。
金必正看著施俊賭氣走了,就回到內室。看到何氏夫人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那叫一個淒慘,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金必正一句話也不說,坐在椅子上歎氣,那模樣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忽然看到何氏夫人雙膝跪地,嘴裡不停地說:“妾身給老爺請罪。”老爺連忙問道:“到底咋回事兒啊?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呀?”夫人就把女兒去唐縣的事兒說了一遍,又說:“老爺就當女兒已經死了吧,看在妾身的麵子上,彆再深究了。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說完就哭得癱倒在地上,那眼淚就跟決了堤的洪水似的。金必正剛開始聽到的時候,急得直跺腳,就怕醜事傳出去,那自己這臉可就沒地兒擱了。後來看到夫人趴在地上不起來,畢竟是老夫老妻,情分上有點過意不去,隻好把夫人扶起來說:“你也彆哭了。事兒都這樣了,我也隻好不管了。就當這是一場噩夢吧。”
金必正這裡不追究了,可誰知道小姐那邊出事兒了呢。因為吳能急著雇船,也沒留神,竟然雇了一隻賊船。這吳能呀,就跟個馬大哈似的。船家兄弟倆,一個叫翁大,一個叫翁二,還有個幫手叫王三。他們看到仆婦男女兩個人帶著兩個漂亮的女子,而且還有細軟包袱,就起了壞心思,那眼睛都放光了,就跟餓狼看到了小綿羊似的。他們暗暗地使眼色,就跟武林高手打暗號似的。
走了沒多一會兒,翁大突然說:“不好了,風暴來了。”趕緊把船撐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那動作快得跟閃電似的。先對奶公說:“咱們得祭賽一下才行。不然這風暴可過不去。”吳能一臉疑惑,說:“這上哪兒去找香蠟紙馬呀?你這不是為難人嘛。”翁二說:“沒事兒,我們船上都有,保證準備得齊齊整整的,就跟醫生的藥箱似的,啥都有。隻要客官出錢就行。”吳能問:“那得多少錢啊?你可彆獅子大開口。”翁二說:“不多不多,隻要一千二百錢就夠了。”吳能說:“為啥要這麼多錢啊?你這不是坑人嘛。”翁二說:“雞、魚、羊頭三牲,再加上香蠟紙錁,這還多嗎?敬神佛的事兒可不能小氣。就跟治病不能舍不得花錢似的。”吳能沒辦法,給了一千二百錢,那心疼的呀,就跟割了自己的肉似的。沒多久,翁大請上香。
奶公出船一看,哎呀媽呀,船頭上麵放著三個盤子,中間是個沒多少皮、毛也沒幾根的羊腦袋,左邊是隻脖子斷了、翅膀也缺了的雞架子,右邊是一條鱗片都快掉光了、眼睛也凹進去的鯉魚乾。再加上亂七八糟的一掛元寶,還配著幾片破破爛爛的紙。更可笑的是那三張顏色暗淡的黃錢;最可憐的是那七長八短的一束高香。還有那一高一矮的一對瓦燈台,上麵插著顏色不紅不白的兩個蠟頭兒。吳能一看,氣得火冒三丈,就跟火山爆發似的,說:“這就是一千二百錢辦的事兒?你這不是糊弄人嘛。”翁二說:“事兒都辦齊了,還得再加三百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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