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爺在水裡麵,一隻手緊緊地摳著船底,另一隻手奮力地劃著水,讓小船帶著他走,那可真是輕鬆不少。他把耳朵露出來,仔細聽著船上人的對話,凡是他們說的話,蔣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當他們來到大關的時候,聽到船上的人請求過關,一開始人家根本就不讓過呢。等看到令箭之後,這才同意開關放行,由此可見君山的號令那是相當嚴格。你可能會好奇啥是大關呢?其實啊,就是好多大船緊緊地排列在一起,開關的時候呢,得把大船的纜繩解開,撐出一艘船,讓小船過去,這就叫開關。要是他們不開關,彆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路可走。蔣爺好不容易盼到開關的時候,差點又被人家給發現了。他本來都準備紮到水下去躲一躲呢,這時候小船上的人急忙說道:“彆拿撈網子撈人啦,我們是從中軍大寨領來的令箭,徹水寨要的船,各位放心吧,沒有奸細。”大船上的人一聽,這才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放他們過去吧。”蔣爺心裡暗暗說道:“三哥這可真是活該有救呀。”然後就繼續緊緊地貼著船底過去了。你可能會疑惑大船上的人為啥嚷著要拿撈網子撈人呢?難道他們還能看見不成?那眼睛也太尖了吧。其實呀,這是君山大關的一個小計謀。晚上的時候,隻要遇到有船經過,大家就會七手八腳地亂嚷一通,說有奸細,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慣了,不當回事兒了。誰能想到今天還真就把一個奸細給帶過來了呢。
一過大關,蔣爺就不跟著小船走了,自己在水裡浮著,跟著小船走了二裡多地,小船就朝著鬼眼川去了。遠遠地,蔣爺就看見三哥在那兒暴跳如雷地亂嚷嚷呢。蔣爺一看這個地方,就知道三哥肯定是急壞了。這地方在水中有一個大圓山孤釘,山上有房子,還有竹子,用竹子編成了院牆。門外有一蹬蹬的台階,彎彎曲曲的,就像盤道一樣。隻見三哥被綁著兩隻胳膊,在山上亂跑亂罵。你要知道,人家展爺在竹林塢呢,既不綁也不捆,還有兩個人伺候著。
徐三爺本來也應該有人伺候,不應該被捆著。可誰知道他跟人家要酒喝,人家給他準備了上等的酒飯,結果他喝醉了就把桌子掀了還打人。人家嚇得趕緊跑,他就在後麵追。山上哪有他跑得快呀,他可是穿山鼠呢。追到河沿的時候,一腳就把人踢下河去了。再找,山上沒人了,他隻能生會兒悶氣,然後躺在屋裡睡覺。等他一睜眼,哎呀,兩隻胳膊還是被綁得緊緊的。為啥呢?原來他踢下河的那個嘍兵,跑到中軍大寨跟大寨主說了三爺的行為。大寨主就吩咐:“叫亞都鬼把他捆上,你們好好看著他。”嘍兵就說:“不用。既然有大寨主的命令,我們等他睡著了再捆他。”鐘雄就說:“行,去吧。”嘍兵回來一看他睡熟了,就用繩子把他綁起來了。三爺一睜眼,發現自己被綁著,嘍兵就在院子裡說:“三老爺,咱們爺倆可得說清楚了,可不是我捆的你老人家,是我們頭兒捆的你。你要是還追我,我就跳河跑了,那你不就沒吃沒喝了,不得活活餓死呀?你要是不想要我的命,我就好好伺候你吃喝。”三爺一聽,就說:“嘿,你小子還不錯。我要是要你的命,我就不是東西。”嘍兵有點半信半疑。後來嘍兵伺候三爺,三爺果然也沒要他的命,就是不給他鬆綁。
吃完晚飯,睡了一覺,天已經三更了。三爺出來在山上到處亂跑,想起自己的事兒,一著急,就又罵起來了。遠遠地看見小船上有個燈亮,晃晃悠悠地過來了。徐三爺站在山上,往下看著小船靠岸,然後一個嘍兵打著燈走上盤道,朝著三爺把手中的令箭一舉,說:“我家寨主有令,請三老爺到中軍大寨喝酒去。”三爺就問:“你家寨主要請我喝酒?”嘍兵說:“沒錯呀。”三爺又問:“請展護衛了沒?”嘍兵回答:“早就請了。先請的展護衛,後請的你老人家。展老爺在大寨都等好久了。”三老爺一聽,就說:“他去了我就去,要是他沒去,我可不去。”
嘍兵趕緊說:“去了。”蔣爺在旁邊暗暗想:“這嘍兵還真會說,怎麼就把三哥的脾氣摸得這麼準呢?”
就聽見三爺喊:“鬆綁,鬆綁!”嘍兵說:“三老爺,我可不能給你鬆綁。”
三爺不樂意了,說:“你有這麼請客的嗎?綁著我的手,我怎麼端酒杯呀?”嘍兵就說:“我的老爺,你可真明白。哪有綁著喝酒的呀?到了那兒就給你解開了。”徐慶還是不答應,說:“不行,不解綁我就不去。”嘍兵又說:“我的老爺,你老人家那是相當聖明。我們寨主派我來請你,又沒說讓我給你解綁不解綁。我要是私自把你綁給解開了,我們寨主一生氣,說:‘你算啥呀,怎麼能給三老爺解綁呢?’那我不就有罪了嘛,你臉上也不好看呀。你就先受點委屈,等見到我們寨主,讓他親手給你解綁,那多有麵子呀。”徐慶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說:“有理,有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