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爺問鐘雄:“咱們都一直以為這銅網陣是雷英擺的呀,你咋說不是呢?”鐘雄回答道:“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呢。王爺請我去府裡住了三天,我和王爺聊了兩天的話,第三天和雷英結拜成了口盟的兄弟。他後來又在我們君山住了三天,就聊些文武技藝啥的。那個人吧,特彆淺薄,一提到銅網這事兒就支支吾吾的。又講八卦、五行、三才這些,問到關鍵地方他就說不出來。我說他藏私,我就不問了。後來他說咱倆要是沒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他可不能說實話。我說咱倆輔佐王爺,共同成就大事,我咋能把事兒泄露出去呢。他這才說實話。他有個義父,姓彭叫彭啟,以前在大海船上看羅盤,遇到暴風刮到西洋國去了,在那兒待了十二年呢。後來遇到天朝的船,北風一起,又刮回來了。這人本來就很能乾,又學了些西洋的方法,那些奇巧古怪的機關消息可厲害啦。雷英認他當義父。這銅網陣其實是他出的主意,雷英就是掛個名。我覺得非得找到這個人不可。”蔣爺問道:“那這人在哪兒住呢?”鐘雄說:“就在雷英家裡住著呢。聽說這個人精通道學,年紀很大了,可麵容跟童子似的,早晚得成地仙。”蔣爺說:“嘿,真巧。要是在雷英家,要見這個人不難。”南俠就好奇地問:“咋見這個人不難呢?”蔣爺解釋道:“我在丹江口救過雷英的父親,叫雷振。救了他之後,問了他名字,知道他是反叛,本來想把他推下水去。後來一想這人有用,萬一要辦王府的事兒,可以找他打聽王府的虛實。我沒告訴他我的真名真姓,我說我叫蔣似水。有這個活命之恩,到了他家,要是說想見這個彭啟,估計挺容易。”
智爺說:“這倒是個好機會。雷振要是念及活命之恩更好,要是不念,咱就用薰香把他盜出來。”蔣爺說:“我扮成販藥材的客人,咱們都打扮成販藥材的。都誰去呢?”智爺說:“我去把柳爺請來。”蔣爺說:“我去拿咱們要用的東西。”說完,蔣爺就起身去晨起望,把柳青請來了,一起到了君山。寨主將山中的草藥用荊條筐裝上他們的兵器包袱等物件,上麵再堆上藥材,用繩子捆好。大家都換上青衣小帽,讓嘍兵把筐推下山去。四位辭彆了寨主,到了山下,推著車子,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一直到了襄陽,進城來到王爺府後麵,有個小藥王廟。廟裡麵出來一個小和尚。智爺說:“小和尚。”蔣爺說:“小師傅呀,我們是辦藥材的,今晚在這兒借宿,等個兩三天就走,多準備點香燈供奉。”小和尚去了一會兒,出來說:“請各位把車推進廟西屋裡吧。”老僧也出來說:“眾位施主,屋裡請。”大家進了屋坐下,問:“師傅貴姓呀?”和尚回答:“小僧淨林。不知幾位貴姓?”智爺說:“那位姓展,那位姓柳,那位姓蔣,我姓智。”和尚說:“阿彌陀佛。”大家就在廟中吃飯,住在南院西廂房裡,把小車也搭到屋裡。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飯過後,蔣爺說:“我去啦,等我的好消息哈。”出了廟門,看見一個老人,就問道:“大爺,哪兒是真珠八寶巷呀?有個明遠堂雷家在那兒不?”那人說:“路東口內,走到頭,路北第一門就是。”蔣爺謝過人家,自己走到東口內,看見路北是黑油漆門,兩旁有兩塊藍牌子金字,寫著“明遠堂雷”。蔣爺上前敲門。門裡有人出來,開門一看,問蔣爺找誰。蔣爺說找雷員外。家人問:“找老員外呀?”四爺說:“對呀。”家人又問:“貴姓呀?”四爺說:“我叫蔣似水。”那人一聽,興奮地說:“哎呀,你可算來了。我們員外想你都想瘋了。快進來吧。”蔣爺說:“你先去回稟一聲。”那人就進去了。不一會兒,雷振出來了,激動地說:“蔣老恩公呀,想死我了。”見麵就要磕頭。蔣爺攔住說:“可彆,你這麼大年紀了。”兩人就攜手往裡走。
路西是四扇屏風門,油綠撒金,四塊鬥方上寫著“齋莊中正”四個字。路東也是四扇屏門關著。進了西院,有一排南房,路北是垂花門。進了門內,四爺一看,愣住了:“嘿,這咋這麼怪呢!”五間上房,東麵兩道長牆,平牆頭東麵有兩個黑門,沒門檻,門上左邊有個八楞銅疙瘩;西邊兩個黑門也沒門檻,門上也有個八楞銅疙瘩。
根本沒有彆的房屋,可真奇怪!上了石台階,到了屋裡,蔣爺心裡琢磨著:“還以為雷家哄了王爺些銀子,沒見過世麵,蓋的房子不合樣式呢。”哪知道到了屋裡一看,嘿,很有大戶人家的排場,糊裱得乾乾淨淨,有名人字畫,古銅玩器,桌案幾凳啥的,幽雅沉靜,很有庭房的樣式,頗有大戶人家的風範。
蔣爺坐下。雷振又拜了一回,接著獻茶,然後就擺酒。不一會兒就都擺好了,蔣爺上座,雷振在旁邊陪著,親自斟了三杯酒,一飲而儘,然後又各斟門盅。雷振說:“恩公從哪兒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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