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瞄準周瑞的手背,“嗖”的一下,弩箭就飛出去了,不偏不倚正中手背上。接著徐良一個鯉魚打挺,猛地蹦起來,巧得很,手正好按在一塊石頭子兒上。徐良罵了一句,周瑞一瞧,徐良拿著石頭子兒“吧”的一聲,砸在周瑞麵門之上。那速度可真是快得離譜,徐良眨眼間就縱過去了,把刀牢牢踩在腳下。
周瑞趕緊甩著手跑了。有個手腳快的家夥,貪小便宜,想撿那把刀,徐良“鏜”的一聲,一腳就把他踢出老遠,這家夥爬起來撒腿就跑。徐良大喊:“追!”然後就聽到“騰騰騰騰”的腳步聲,可實際上徐良一步都沒追,就在那乾跺腳。為啥呢?他怕自己去追的時候,這三個人沒人管被彆人害了,他可從來不乾那種不靠譜的事兒。他正琢磨著怎麼救這三個人呢。突然,又從後邊跑過來幾個人,周瑞拿著一對雙鐧呢。為啥又回來了?他哪能就這麼輕易放棄他的老窩啊。他把手上的弩箭拔出來,把英雄衣上的水裙綢子撕了一條裹上手背,拿著一對雙鐧,又氣勢洶洶地回來拚命了,嘴裡喊著:“好!山西人,我跟你沒完!”徐良嘿嘿一笑,說:“好啊!老西我就在這兒等著呢。過來,咱們玩玩。”這可把周瑞氣壞了,肺都要氣炸了,說:“你這家夥從哪兒冒出來的?”徐良說:“老西我還想問你姓啥叫啥呢。”周瑞回答:“你寨主爺我姓周,叫周瑞,彆人都叫我病判官。”徐良笑了笑,說:“你就是那個病判官?”周瑞說:“沒錯。”徐良說:“你沒打聽打聽,老西我叫閻王爺。”周瑞說:“你咋叫閻王呢?”
徐良說:“我專門揍判官。”周瑞那個氣啊,一下子就衝上來了,掄起雙鐧就打過來。徐良把大環刀往上一迎,“嗆當啷”一聲,直接把鐧削成了兩段。周瑞扭頭就跑。徐良又喊:“追!”“騰騰”的腳步聲亂響,可還是沒追,那些小賊全跑沒影了。
等他們跑遠了,徐良把胡小記夾起來,往北走一段,放下。接著又夾喬賓,再夾艾虎,就這麼一步一步地倒騰,把他們弄到後頭院子裡。一看這後頭院子,五間上房,三間東房,三間西房。三間西房是兵器房,三間東房是廚房。徐良進去瞅了瞅,嘿,掛著一大片子牛肉,堆著整口袋的米麵,還有一大壇子酒,好多乾鮮水菜、作料啥的,要啥有啥。
徐三爺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涼水,拿了一根筷子,把他們三個的牙關撬開,灌下去涼水。沒多久,他們就蘇醒過來了,一個個睜開眼,抬起頭,一起喊:“好酒呀,好酒!”老西說:“差點把命丟了,還說好酒呢!”艾虎問:“這啥地方啊?”徐良就把之前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艾虎說:“三哥也沒抓住他?”徐良說:“他跑了。”艾虎說:“這家夥,咋不追上去呢?”徐良說:“我要追他,你們三個人誰管?要是來個人,你們不就完蛋了。”胡小記說:“咱們這些人,都比不上三哥會算計。”艾虎說:“咱們趕緊走吧。”徐良問:“去哪兒啊?”艾虎說:“走啊,咱們得找個鎮店,去住店去。”徐良說:“這天都快黑了,路又不熟,誰知道哪兒有鎮店,離這兒多遠呢。這裡就是最好的店房了,有米麵,有肉,乾鮮水菜啥都有。”艾虎說:“剛才怕,現在你又不怕了。這是賊窩,要是他們晚上來了,咱們睡覺跟死豬似的,那不遭他們毒手了?”徐良說:“讓我嚇破膽了?他們還敢來!放心吧,敞著門他們也不敢來。”胡小記也覺得不放心,可又不敢多說啥。徐良說:“把外麵的包袱拿進來。”喬賓出去,把驢上的包袱拿下來,搬到上房屋裡。徐良說:“咱們大家做飯。”大家就開始忙活起來,抱柴的抱柴,燒火的燒火。喬賓說:“我抱柴去。”跑到後頭院子一個大柴垛,夾了四捆秫秸。胡小記找著菜,割了一大塊牛肉去切。徐良找了個缸盆,倒了有五六斤白麵。艾虎拿著大瓢“嘩喇嘩喇”地倒了六七瓢水,還想倒呢。徐良說:“你這是要乾啥呀?”艾虎說:“我哪知道要乾啥呀?”徐良說:“不管乾啥,你倒那麼多水乾啥?”艾虎說:“喲!壞了。”徐良說:“我還以為你要打漿子呢。”艾虎笑了笑,說:“我又沒做過飯。”徐良說:“你就等著吃吧,看我的。你說吃啥吧。切條、趕條、拉條;揪韃,削韃,把拉韃;把魚子,溜魚子,貼把穀溜溜餞,魚兒鑽沙。你們說,老西我全會做。”大家都笑了。艾虎說:“這些樣兒,我們都沒吃過。”胡小記說:“你愛做啥做啥吧。”喬賓說:“你彆看我這樣,我會。”艾虎說:“你會啥?”
喬賓回答:“會吃。”大家又笑了。還真是徐良做飯。艾虎看見有一大壇子酒,說:“嘿,這可真是有福不用忙,我可得喝點。”說著就找碗要喝。徐良那個氣啊,一下子就上來了,把酒壇子抱起來往下一摔,“噗”的一聲,摔了個粉碎。艾虎把嘴一撅,“呼哧呼哧”地生悶氣。徐良說:“剛才喝酒差點沒命,現在看見酒又想喝,就不怕死。實在饞得慌,爬地上喝去。”艾虎瞅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胡爺催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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