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剛誇完韓天錦可比昔日孟賁,那韓天錦就扯著嗓子喊:“謝主龍恩!”他哪能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啊,還不是老四在旁邊偷偷使眼色,小聲嘀咕:“天錦啊,這時候得謝恩,快喊。”他才反應過來。得嘞,就這麼著,皇帝賜了他個外號叫賽孟賁。
封官的事兒一了,陳總管就衝著韓天錦喊:“天錦呐,你把那鼎放回原來地兒。”韓天錦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嘟囔著:“我可不乾,累得慌。”陳總管急得直搓手,跳腳道:“你不管,這大鐵家夥誰能弄動啊?”
就在這當口,禦花園門口傳來一聲高喊:“冤枉啊!”那聲音又尖又響,在皇宮裡回蕩。皇帝一聽,臉立馬沉了下來,氣呼呼地說:“把喊冤的給朕綁來,在朕的禦花園門口瞎嚷嚷,反了天了!”禦前的侍衛們齊聲應道:“遵旨!”一陣風似的就衝出去了。沒一會兒,就把人五花大綁地押了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這喊冤的家夥身材高大,足有一丈開外,臉膛黃裡透金,腦袋上盤著個發髻,一身豆青色的衣裳,腳下蹬著雙薄底靴子。到了皇帝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嘴裡一個勁兒地喊冤。
皇帝皺著眉頭,大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朕的禦花園門口喊冤?”包公趕忙上前一步,跪下說道:“陛下,臣知曉,此人乃是君山鐘雄的手下,姓於名奢,江湖人稱金鐺無敵將。”
這於奢為啥在禦花園門口喊冤呢?這裡頭可有故事。當時於奢和鐘雄、於義在一塊兒,看著前麵那些人,頭一批不想當官的領了賞賜,第二批封了官的喜氣洋洋,第三批小英雄們上去展示本事,消息也不斷傳出來。韓彰一直為韓天錦擔心,後來聽說天錦得了站殿將軍,眾人都給韓彰道喜。蔣爺還打趣說:“韓彰啊,你說這長得俊和傻人有傻福,到底哪個強?”
於奢就捅了捅鐘雄,小聲說:“鐘老大,你看出啥門道沒?”鐘雄一臉懵,反問道:“啥門道?我沒瞧出來。”於奢撇撇嘴,說:“你們這些讀書人啊,就是遲鈍。我可看明白了。”鐘雄好奇地問:“你看出啥了?快說說。”於奢神神秘秘地說:“咱都被招安進京了,我看啊,這就是個圈套,想把咱騙來要咱命呢。”鐘雄瞪大了眼睛,嗬斥道:“你可彆瞎說,滿嘴胡言!”於奢卻不服氣,爭辯道:“你還不信,等輪到咱沒官做,直接被拉出去砍頭,那就晚了。要是真心招安,咋不給咱封官?”鐘雄堅持道:“說不定得等大家都封完才到咱呢。”於奢脖子一梗,說:“到咱就晚了,那就是上了大當。咱要不早做準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依我看,乾脆鬨點事,綁著去見皇帝,就算死也能看看皇帝啥樣。”鐘雄趕緊拉住他,說:“你再亂說,我可真把你綁了。”於奢這才閉了嘴。
可他心裡早有主意,慢慢挪到禦花園門口,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冤枉”。於義在旁邊,氣得臉通紅,跑過去一腳踹在於奢腿彎處,把他踹了個跟頭,順手就拿繩子把他捆了個結實。於義、鐘雄背著手,衝著蔣四爺喊道:“蔣四爺,把我們也綁了吧,聽候聖旨發落。”蔣爺連連擺手,說:“使不得,家無全犯,一人做事一人當嘛。”
很快,聖旨就下來了,把於奢押到三禪上麵。於奢哆哆嗦嗦地跪下,一個勁兒地叩頭,嘴裡喊著:“陛下啊,冤枉啊!”皇帝問包公:“這於奢是咋回事?”包公就把知道的情況說了。皇帝轉頭對於奢說:“你有啥冤枉,在朕麵前老實交代。”
於奢哭喪著臉說:“陛下啊,罪民在君山,蒙您招安,本想好好過日子。可今天看韓天錦舉個鼎就當官了,他那兩下子哪比得上罪民啊。罪民就怕沒機會見您,一會兒就被拉出去砍了頭。所以才冒險喊冤,就想死前見您一麵,死也甘心呐。”
皇帝聽了,臉色緩和了些,說:“朕既招安了你們,怎會害你們?朕不是那種不義之人。你說天錦武藝不行,行吧,那鐵鼎在那兒,你能放回原位,朕就赦你無罪。”於奢一聽,連忙叩頭:“罪民遵命,多謝陛下隆恩。”
皇帝一揮手,金瓜武士上前給於奢解綁。於奢站起來,把絲絛甩到肩上,雙手抱住鼎耳,一咬牙,一使勁,嘿,那鼎就被他舉起來了。他舉著鼎走了幾步,和韓天錦舉鼎時的輕鬆勁兒有得一拚。他往前走三步,又往後退三步,繞著圈兒走了個四麵二返,回到皇帝麵前,朝著皇帝點了三下頭,這才把鼎穩穩地放回石頭座子上。然後又跑到龍案前跪下。
皇帝樂了,心裡正想著找個和韓天錦差不多高大的人封將軍呢,這於奢就冒出來了。皇帝馬上說:“你喊冤的罪赦了,朕封你為站殿將軍。”於奢高呼:“謝主龍恩!”
接著,皇帝又傳旨召鐘雄、於義。兩人很快就到了。陳總管拉著他們的衣襟,讓他們跪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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