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沿著房脊緩緩挪動,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生怕弄出一絲聲響。待靠近智爺後,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直起身,用儘全身力氣朝著智爺的臀部踹去。智爺早有準備,心裡想著:“哼,就等你這一腳呢。”他順勢裝作被踢中,嘴裡發出“哎喲”的慘叫,同時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抓住趙勝的腿腕子,接著猛地往下一拽。趙勝隻感覺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噗咚”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一開始根本沒看清掉下來的是誰。這時,房上又傳來夜遊神威嚴的聲音,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紛紛叫嚷起來:“員外爺,咱們被夜遊神給耍了!”大家又氣又惱,對著房上的夜遊神就是一頓臭罵。
智爺一聽眾人的辱罵,頓時怒火中燒,心中暗道:“這些家夥,竟敢如此放肆!”原本他和徐良商量好第二天再動手收拾這些人,可現在被罵得氣血上湧,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伸手迅速解開隔麵具的飄帶,三把兩把脫下青衫,將沙子口袋用力扔到一邊,把蠅拂子仔細卷進青衫裡,穩穩地放在房上,然後反手抽出腰間的長刀,大喝一聲:“夜遊神今日便要取了你們的性命!”眾人被他這氣勢嚇得紛紛往兩邊跳開,讓出一片空地。智爺看準時機,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地麵上。東方明見此情景,大聲說道:“你們這些廢物,要是抓不住他,就看我上去如何教訓他。我向來不喜歡仗著人多欺負人,向來都是一對一單挑才過癮。”眾人聽了,齊聲喊道:“一定要抓住這家夥,為趙大哥報仇!”說著,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如潮水般朝著智爺湧來,刀光劍影閃爍,一片混亂。智爺卻毫不畏懼,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巧妙地抵擋著眾人的攻擊,每一次揮刀都恰到好處,將敵人的兵刃紛紛擋開。幸好那些真正厲害的角色還沒來得及加入戰鬥。
就在這激烈的打鬥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後院突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呼喊聲:“員外爺,不好了!後麵又有鬼怪在搗亂。是一個全身雪白的家夥,也不知道是啥東西,不管是男人們的房間還是女眷們的屋子,他直接掀開簾子就往裡闖,現在都已經嚇死好多人了!”東方明皺緊眉頭,滿臉不耐煩地說道:“真是麻煩,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他示意報信的人在前麵帶路,兩人急匆匆地向後院奔去。到了後院,那人抬手一指一間屋子,緊張地說:“就在那屋裡呢,那鬼還在吱吱亂叫。”東方明大步流星地走到屋門口,像上次一樣,伸手猛地掀開簾子,然後緊緊閉上眼睛。他心裡還在盤算著:“上次我就這麼乾,成功把鬼給弄沒了,這次肯定也行。”他使勁地搖晃著腦袋,嘴裡念念有詞,過了好一會兒,果然聽不到鬼叫聲了。
其實啊,這屋裡的正是山西雁徐良。原來上次徐良把眾姨奶奶嚇得昏過去後就離開了,東方明伸進腦袋的時候,徐良沒瞧見。這次徐良看到東方明閉著眼睛,腦袋晃來晃去,心裡覺得奇怪,想著捉弄他一下。於是,徐良悄悄伸出舌頭,在東方明的麵門上輕輕舔了一下。東方明隻覺得臉上一陣冰冷,緊接著又被蹭了一下,他驚恐地睜開眼睛,“哎呀”一聲驚呼,身體差點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這才看清是徐良的模樣。不過東方明很快就鎮定下來,給自己打氣:“前麵碰到的是人,這後麵肯定也是人,怕什麼!”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鞭子,朝著徐良用力抽去。徐良早有準備,敏捷地轉身就跑。東方明一看徐良逃跑,膽子更壯了,直接衝進屋裡追趕。屋中間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子,徐良在前麵靈活地繞著桌子跑,東方明在後麵緊緊追趕,兩人就這麼圍著八仙桌子轉起了圈。東方明瞅準一個機會,把鞭子朝著徐良的後背狠狠抽去,隻聽“撲咚”一聲,有人摔倒在地。各位看官,摔倒的可不是徐良哦。就東方明那點本事,根本打不到徐良。徐良輕鬆地往旁邊一閃,就看到東方明因為用力過猛,自己摔倒在地。緊接著,從桌子底下迅速躥出一個人,這人動作敏捷,一下子用膝蓋頂住東方明的後腰,然後快速地從腰間抽出繩子,三兩下就把東方明捆了個結實。
徐良回頭一看,隻見這人穿著一身皂青緞夜行衣,頭上用絹帕包得嚴嚴實實,腳下穿著輕便的灑鞋和青緞襪子,背後還插著一把刀,隻是一直沒看到他的臉。徐良滿心疑惑,走上前去,剛要開口問這人是誰,就見他已經把東方明捆好,然後站起身來,朝著徐良撲通一聲跪下,磕頭說道:“三哥,你老人家一向可好?”徐良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老兄弟,你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說著,伸手把那人攙扶起來,又笑著說:“老兄弟,你來得太是時候了,我和智大叔正為這事兒愁得不行呢。”艾虎站起身來,笑著問道:“三哥,什麼事兒啊?”徐良笑著打趣道:“兄弟,你就彆跟我裝糊塗了,你不就是為了盟嫂來的嗎?”艾虎點了點頭說:“三哥,你還真了解我,正是為了我施大嫂子。”徐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們正為這事兒為難呢,我比施俊年長,按照規矩不能背弟婦,讓智叔父背,他也不願意。老兄弟,你這一來,可解決大問題了,這往外背弟婦的事兒,非你莫屬。”艾虎連忙擺手說:“三哥,我來是來了,可讓我背嫂嫂,這可不行,多難為情啊。”徐良聳了聳肩說:“那行,咱們先去前邊找智叔父,這事兒以後再說。你背不背,跟我可沒關係。”艾虎想了想說:“三哥,那這個惡霸,我們是把他殺了,還是怎麼處置呢?”徐良思索片刻後說:“依我看,先彆殺他,留個活口,聽聽智叔父的意思。把他嘴裡塞上東西,扔到裡間屋的床榻底下,然後我們去找智叔父。”艾虎聽了,覺得有道理,走過去,用東方明的衣襟把他的嘴塞住,然後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提起來,走進裡間屋,把他扔到床榻底下,又把床幃放下來,這才和徐良一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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