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泉說要幫玉仙劫奪木籠囚車,其實他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趁機從中撈點好處。玉仙聽他信誓旦旦地說萬死不辭,心裡對他越發有好感了。玉仙就問:“那我們去哪兒等著合適呀?”紀小泉回答道:“咱們去信陽州管的地方吧。那兒有個孤峰嶺,嶺下有個洞叫煙雲洞,洞前有條溝叫石龍溝。從南陽去京城,都得從這兒經過,那地方特彆偏僻,囚車隻要一到,咱們伸手就能劫下來。”玉仙聽了,特彆高興,兩人就一起往孤峰嶺趕去。當天晚上找了家店住下。一男一女一起趕路,要是碰上正經的烈女和正人君子,那還好說,可像玉仙和紀小泉這樣的男女,哪能守得住本分呀。當天晚上,兩人就做出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這下可好,紀小泉更是把生死都拋到腦後了,反正已經這樣了,啥也不管了。
書說簡短,這天他倆到了石龍溝南麵的一個小鎮,叫孤峰鎮。兩人住進店裡,對外就說他倆是叔侄關係。玉仙也改了姓紀,彆人問起來就叫紀玉,說小泉是她親侄兒,小泉呢,也打扮成武生相公的模樣。雖說他倆一男一女,但這麼一裝扮,還真像兩個官宦家的少爺,出手還挺大方的。每天都是小泉出去打聽囚車的消息。
這天中午的時候,小泉回到店裡告訴玉仙:“囚車明天到不了,後天肯定能到。”到了第二天,吃完早飯,小泉又出去打聽了。在離這兒沒幾裡路的地方,小泉給了飯錢出來後,就在石龍溝偏北的一個小樹林裡等著。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看到官兵在前麵,都是些老弱殘兵,扛著刀槍棍棒,稀稀拉拉地走著,誰也沒留意這倆人是來劫囚車的。再看囚車後麵,有幾個騎馬的人。有個本地守備,叫陰兆武,是行伍出身,彆人都叫他大刀陰兆武。他戴著醬色的頭巾,袖口挽著,腰上紮著蠻帶,臉長得像冬瓜似的,騎著一匹豹花馬,馬上掛著一口青龍偃月刀。在他上手的是邢如龍,下手是邢如虎,後麵騎馬的還有張龍、趙虎,再往後還有兩個步行的,是韓天錦和於奢,一個拿著鐵棍,一個拿著銅棍。韓天錦和於奢走得太累了,就在石龍溝南麵的樹林裡歇息去了。又因為天氣熱,還有十幾匹馬在後麵跟著,是開封府的班頭韓傑、杜順帶著十幾個夥計。這些人剛走到小樹林外麵,忽然從樹林裡躥出兩個人來,大喊一聲:“作死呀!”那些兵丁嚇得魂都沒了,撒腿就跑。陰兆武聽到喊聲,抬腿就把偃月刀摘下來,朝著玉仙衝了過去。玉仙早把一對鏈子槊拿在手裡,陰兆武用刀使出一招青龍出水,玉仙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刀頭,接著一抖左手的鏈子槊,正好打在陰兆武的手腕上,又一抖右手的鏈子槊,打在了他的肩頭上。陰兆武從馬上翻了個跟頭摔下來,好在傷得不重,爬起來就跑了。邢家兄弟一看,趕忙拔刀衝上去,結果每人的右手上都被鏈子槊打了一下,疼得他們撒開手扔掉刀,扭頭就跑。張龍、趙虎、韓傑、杜順也被紀小泉打得扔下囚車就跑了,那些兵丁更是沒人敢上前,轉眼間就剩下囚車在那兒了。玉仙一看,高興壞了,趕緊跑過去看囚車,趕囚車的早就嚇得逃命去了。玉仙和紀小泉來到囚車跟前,玉仙喊了一聲:“哥哥,都怪你不聽我的話,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呀。”隻見囚車裡麵那人頭發亂糟糟的,滿臉都是血跡。玉仙把鏈子槊收起來,抽出刀,和紀小泉一起用刀劍把囚車劈開。紀小泉突然說:“你先彆急著動手呀,我伯父不是花白胡子嗎?這人可是黑胡子呀。”玉仙仔細一看,大驚失色地說:“哎呀,不好了,咱們中了他們的計啦!”紀小泉說:“你再仔細看看。”玉仙看了看說:“不對,這是冒充我哥哥的。”玉仙拿著刀就要砍過去,那個犯人趕忙喊道:“爺爺先彆急,聽我把話說完呀。”紀小泉攔住說:“彆殺,讓他說。”那人說道:“我本來是南陽府被判了死罪的人,那天牢頭進來專門找有胡子的,說誰願意冒充東方員外,要是半路上有人救了,以前的罪就免了;要是半路上沒人救,到了京城也能免罪。可我們都不願意呀,後來有個蔣四老爺,硬把我裝進囚車了。爺爺您要是放了我,我給您指條明路。”紀小泉想了想說:“殺了你也沒用,你說說是什麼明路?”那人說:“東方員外走的是小路,你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能趕上呢,要是追不上,到京城的楓楸門外,去那兒劫法場,也挺容易的。”玉仙覺得這個主意行,就答應了。紀小泉說:“算你這老頭兒運氣好,便宜你了。”說完,兩人轉身就走了。
其實這都是蔣爺想出來的主意,之前聽馮淵說他們要在商水縣劫囚車,所以就弄了個假囚車在這兒設了個圈套。真正的東方亮呢,在發髻裡給他放了迷魂藥餅,然後好多人護送著,小四義、劉士傑、南俠,還帶著冠袍帶履,大家一起保護著,用一輛太平車拉著,從小路往京城去了。這邊護送假囚車的人,按照吩咐,一遇到有人劫車,扔下就跑。張龍、趙虎、邢家兄弟還有守備跑了之後,韓天錦、於奢看到破囚車,問清楚情況,把囚車打碎,那犯人才出來,謝了謝這兩位站殿將軍,就自己走了。韓天錦和於奢也往京城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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