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執意要讓徐良到後麵去和姑娘比試,徐良心裡雖然不情願,可又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隻好點頭答應了。李珍和阮成兩人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閻齊就把來龍去脈跟他倆說了一遍。這兩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都說:“哎呀,今天可趕上了,平常她老是欺負咱們,這次可得讓她見識見識厲害!”原來啊,他倆以前也都是英雲、素花姐妹手下的敗將,現在一聽姑娘要和徐良動手,都盼著姑娘能輸,好出出心裡那口氣呢。
眾人就往後院走去,李珍和阮成問徐良:“你知道我們盟兄的事兒嗎?”徐良回答說:“我知道呀。”接著,他就把白菊花用鏢打傷總鎮,鄭天惠去開封府投靠,後來又上鵝峰堡討藥,結果被白菊花打了一鏢,白菊花還打死師妹,摔死師母,逼死師傅,鄭天惠怎麼給他們發喪這些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李珍和阮成聽完,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說:“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難道就沒有報應了嗎?”徐良安慰他們說:“彆急呀,時候未到而已,等他惡貫滿盈了,肯定會有個結果的。”說著說著,就到了後院。隻見這兒有五間寬敞的上房,東西兩邊還有配房,院子特彆寬大。閻正芳帶著徐慶先去見了親家母鄭氏,然後把徐良叫過來,給伯母行禮。李珍管鄭氏叫舅母,阮成叫師母,大家都行完禮後,因為天氣挺熱的,就在院子裡找地方坐下了。
鄭氏笑著對徐慶說:“我家這孩子太笨了,多虧您天天費心費力地教他,我和他爸心裡真是特彆感激您呢。”說完,還恭恭敬敬地給徐三爺行了個萬福禮。徐慶這人啊,最怕和女人說話了,人家說了半天,他吭都沒吭一聲,就隨便回了個半截子揖。鄭氏又轉頭問徐良:“賢侄啊,你現在當著什麼官呢?”徐良回答說:“我是禦前帶刀四品護衛呢。”老太太又問:“那你這次來我們家,是來找你父親的吧?”徐良說:“是啊。”接著就把丞相丟印的事兒說了一遍。鄭氏聽完,回頭對閻正芳說:“你看這賢侄,相貌堂堂,氣質不凡,真是有將門之後的風範呀。咱女兒的事兒,你跟徐公子提過沒呀?”閻正芳笑著說:“說起咱姑娘啊,她那點本事,就跟在井底待著似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多大呢。她就會幾招功夫,哪敢真和人家比試呀,就是想讓徐侄男給她點教訓,以後讓她彆那麼張狂了。”徐慶在旁邊忙說:“可千萬彆這麼說,等會兒把姑娘請出來,讓小子過去,姑娘打他幾下,踢他幾腳,這事就算過去了。”說完,又扭頭對徐良嚴肅地吩咐道:“等會兒你姐姐出來了,不管她怎麼打你、踢你,你都不許還手啊。你要是敢打她一拳,我就給你一刀;踢她一腳,我也給你一刀;要是把她弄摔個跟頭,我可就把你亂刀剁了。”徐良委屈地對閻正芳說:“閻大爺,您瞧瞧,照我爸這麼說,我還能活嗎?我要是碰著姐姐一點,那我可就犯大錯了呀。”閻正芳笑著說:“彆聽你爸的,有我給你擔著呢。”說完,閻正芳就讓婆子去請姑娘。
沒一會兒,姑娘從東院過來了。她剛出來的時候,穿著長長的衣服,頭上戴著好多珠翠首飾,走起路來環佩叮當響。快走到跟前的時候,閻正芳讓她先見過徐叔父,然後再和徐良以兄妹相稱。徐良趕忙說:“不行,這是姐姐呀。”一問才知道,兩人都是二十二歲,姑娘的生日比徐良還大五天呢。李珍、阮成也和姑娘見了麵,然後大家就走上台階。老太太坐在廊簷底下,其他人就在院子裡坐著。姑娘走到老太太身後站著,徐三爺笑著對姑娘說:“侄女啊,就是因為你兄弟說會什麼掌心雷,你心裡有點不高興了是吧?你去換身衣服,過來打他幾拳,踢他幾腳,我就愛看姑娘們比劃比劃拳腳呢。”姑娘其實早就等著這話了,老太太也說:“姑娘,去換身衣服,跟你哥哥切磋切磋吧。”閻正芳也跟著說:“徐侄男,把衣服收拾利落點,動手可得乾脆啊。”徐良自從見了姑娘後,就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心裡越想越覺得彆扭。他尋思著,這姑娘要是沒點厲害本事,肯定不敢和男人交手啊,要是自己比不過她,自己現在好歹是個四品護衛,輸給個姑娘,那可太丟人了,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呀。可要是贏了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心裡彆提多難受了。閻正芳又催他脫衣服準備比試,徐良心裡想著男女有彆,多難為情啊,哪肯脫衣服呢。閻齊過來非讓他脫,徐良不肯,隻是把袖子挽起來,把衣襟整理好。這時候,姑娘已經走到跟前了,她把外麵的長衣服脫了,摘下頭上的花朵簪子,用一塊鵝黃絹帕把頭發包起來,係了個麻花扣兒。身上穿著一件桃紅小襖,蔥心綠的褲子,西湖色的花汗巾,腳蹬大紅緞子弓鞋,身材苗條,走起路來輕盈得像風裡擺動的荷葉似的。再看那張臉,彎彎的兩道眉毛就像新月一樣,眼睛水汪汪的,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的像櫻桃,牙齒又白又整齊,耳朵上戴著金耳環,彆提多好看了。姑娘對麵看著徐良,隻見他兩道白眉,眉梢往下耷拉著,穿著一身青緞子衣服,徐良抱拳客氣地說:“姐姐,您可得手下留情啊。”徐慶在旁邊又叮囑道:“小子,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千萬要記住了啊。”徐良趕忙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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