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奢被魯士傑摔了個跟頭後,心裡正窩火呢,就想找那個嘲笑的人出出氣。他氣勢洶洶地衝過去,沒想到剛到跟前,人家用兩根手指在他肋下一戳,他就“噗咚”一聲摔倒在地,心裡明明清楚,可身體就是動彈不得。韓天錦在旁邊看到了,氣得大叫:“這小子太過分了!你有什麼本事?來,咱倆比劃比劃。”那人卻淡定地說:“就你那點能耐,能怎麼樣?”韓天錦伸手想去揪他,結果也被那人用二指一點,同樣摔倒在地。魯士傑不服氣地說:“你這小子,為什麼把我兩個哥哥都打倒了?咱倆也來較量較量。”那人笑了笑,說:“小家夥,彆以為你能摔他們兩個跟頭就了不起,我讓你往東倒,你要是往西倒,那就算我學藝不精。”魯士傑更來勁了,直接衝過去。那人說:“你不是力氣大嗎?來,握住我的手腕,要是能拉我一個跟頭,那才算你厲害。”魯士傑緊緊抓住他的手腕,使出全身力氣往懷裡拽,那人卻不慌不忙,用左手順著魯士傑的胳膊輕輕一摸,小爺就感覺半邊身子麻了,接著被那人用二指尖一點,也“噗咚”一聲栽倒在地,不能動彈了。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都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議論說:“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能人背後有能人。那個瘦小子能打贏那兩個大塊頭,沒想到這三個人加起來都不是這人的對手。”
這時候,蔣爺剛吃完飯,正叫人收拾家夥結賬呢,忽然外麵有人跑進來喊道:“那邊飯座上的人都被人戳倒了!”艾虎一聽,急忙問道:“大哥,你說誰被戳倒了?”那人著急地說:“你們快出去看看吧,你們一起的人都躺在地上了。”艾虎一聽,立刻往外跑,其他人也都跟著出來了。一看,果然於奢、韓天錦、魯士傑三個人都躺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不能動。蔣爺走上前,先問那個人:“你把我們三個人打倒,是為什麼?”那人回答說:“是我打的,你們要是不服,就過來較量較量。”艾虎他們一聽,就要抽刀動手,展爺趕緊攔住,蔣爺也連忙說:“大家先彆衝動,俗話說‘理字無多重,三人抬不動’。你們這樣一群人就要動刀,難道殺人不用償命嗎?有話好好說,彆這麼粗魯。不用你們,有我在呢。”蔣爺又對那人說:“朋友,咱們無冤無仇的,這三個人要是哪裡得罪了你,我給你磕頭賠禮,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你先把他們解開吧。”那人說:“行。”隻見他走過去,用手在他們身上一拍,韓天錦、於奢、魯士傑就一翻身坐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好小子,真有你的。”展爺把他們拉到一邊。蔣爺知道這閉穴功夫時間長了會落下病根,所以先讓那人給他們解了穴。蔣爺又問道:“朋友,你貴姓啊?剛才我們這三個人有點魯莽,你也看出來了吧?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們道歉。”那人微笑著說:“我姓沈,叫沈明傑,住在馬尾江。正西有個梅花嶺,嶺正南是奇霞嶺,嶺下有個村子叫避賢村。我家裡有個七十歲的老母親,她每頓飯都得有肉才吃得飽,所以我每天都要去一趟三元縣給她買肉。”蔣爺讚賞地說:“古人說人到七十古來稀,你能每天為了母親跑這麼一趟,不嫌麻煩,可見你很有孝心。忠臣孝子,人人都會敬重的。”沈明傑謙虛地說:“您過獎了。還沒請教您貴姓呢?”蔣爺說:“我姓蔣名平字澤長,是金陵人。”明傑一聽,說:“您莫不是人稱翻江鼠的那位?”蔣爺說:“正是。”沈明傑連忙行禮,說:“原來是蔣四兄台,小弟有禮了。”蔣爺扶住他,看到他才二十多歲,卻稱自己為兄台,就問道:“這位兄弟,你怎麼會認識我呢?”沈明傑說:“我提一個人,您肯定知道。”蔣爺說:“不知是哪位?”沈明傑說:“洪澤湖高家堰隱賢莊有個姓苗的老先生,您認識吧?”蔣爺說:“那是我的苗伯父。怎麼,兄弟你認識他?”沈明傑說:“他是我的師傅。”蔣爺高興地說:“這可真是自己人了。兄弟,過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先給沈明傑介紹了展南俠,然後大家都一一互相認識了。蔣爺說:“咱們進去說話吧。”沈明傑對夥計說:“幫我看著那匹馬。”夥計連忙說:“您放心,丟不了。”
大家進了屋坐下,蔣爺想請沈明傑喝酒。沈明傑說:“我剛吃過,正打算走呢,就看到他們三位在比力氣,我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們就罵我,我這才得罪了他們三位。”蔣爺說:“都是自己人,彆在意。請問沈兄弟,我苗伯父現在怎麼樣了?”明傑有點傷感地說:“他已經去世三年多了。”蔣爺惋惜地說:“唉,老人家怎麼就走了呢,太可惜了。”明傑又問道:“我師兄苗正旺,蔣四爺您知道他住在哪兒嗎?”蔣爺搖搖頭說:“不知道,我還正想跟你打聽呢。”沈明傑愣了一下,說:“這個……我要是知道,還跟您打聽什麼呢?”蔣爺說:“他們父子做事確實很古怪,之前幫我們抓住吳澤,救了公孫先生,顏大人想請他們父子出來,給他們寫奏章奏明皇帝,等旨意下來封官。可到隱賢莊去找的時候,他們父子已經不見了,從那以後就沒了消息。”其實沈明傑心裡知道他的下落,隻是故意反問蔣四爺,這後麵的事以後再說。沈明傑又問:“你們各位這是要去哪兒啊?”蔣爺就把開封府丟印,要去朝天嶺找印的事說了一遍。沈明傑說:“各位要是去朝天嶺,離我家不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效勞。不過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還得回去給我老母親準備晚飯呢。”沈明傑把夥計叫過來,說:“他們的飯錢一共多少,都算我的。”蔣爺連忙說:“那可不行,你吃了多少錢就付多少錢,我們的賬我們自己結。”沈明傑說:“我的錢已經付過了。”兩人推讓了半天,最後還是各自付了自己的賬。蔣爺又仔細問了他的住處,沈明傑又說了一遍,然後告辭,出了飯鋪,解開馬韁繩,騎上馬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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