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外。
辦完差的宰相張甫正和一直隱在暗中的神將一起緩步離開，他神色複雜的回頭看了眼大昌學宮，無奈歎了口氣：“這幾年對於神子的事，聖上越來越……”
胡鬨二字堵在喉嚨裡，無法吐出。
神將在他旁邊笑了笑：“宰相大人認為不妥？”
“正是。”
張甫正毫不遲疑的肯定點頭：“神子未來雖然重要，但也不能將國本視為兒戲，甚至要滿朝的重臣都來此地改頭換麵，這實在是……過了，太過了。”
他不認可皇帝的做法，凡事有個限度，僅僅是為了培養皇子讓整個天下都陪著演戲，說起來都有些荒唐。
“聖上對神子抱以厚望。”
神將瞥了眼張甫正，依舊笑道：“而神子他也值得。”
“值得？”
張甫正認真的看向神將：“神子雖然有驚人異象，可未來究竟如何猶未可知，神將怎麼就敢斷言值得？”
“神子未來是要繼承國運的，能否借助國運踏出那一步高於一切，而那一步最看重的就是心性和潛力。”神將平靜說道。
“你覺得他能踏出那一步？神子的潛力的確不凡，但曆代聖上的潛力也都不差，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有人真正跨過去，哪怕是當今聖上也僅僅跨出半步而已。”
張甫正強調道，這件事太難了，不可能僅憑一個異象就能妄下結論！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神子他是有些不一樣的。”
神將聽到這裡輕輕一笑：“宰相有所不知，就在前不久，神子他打破了淬體第十三重的桎梏，這同樣是無人觸及到的境界。”
“第十三重？！”
張甫正神色一怔：“他突破了？”
“我親眼所見。”
神將肯定點頭，頗有些滿意的看著張甫正的神情。
張甫正的臉色有些詫異，每個境界的第十三重意味著完美無缺，哪怕是最簡單的淬體境也很難鑄就完美。
陳淵能走到這一步，這份天資和潛力的確是遠超常人太多了。
“倒也不愧那天的驚人異象了。”
張甫正很快點了點頭，又搖頭：“不過再怎麼說也隻是淬體而已，這說明不了什麼。”
“武道的路很長，隻是一個淬體境的完美還不至於這般小題大做。”
他依舊不認同皇上對陳淵的過度重視，有點太溺愛了。
“你還是這麼固執。”
神將輕笑一聲，也不在意。
宰相不認可又怎麼樣，這天下終究還是皇上說了算，皇上要宰相出麵，宰相哪怕不情願今天不也來辦差了？
“固執？一切以國事為重。”
張甫正沉吟道：“眼下國本尚且穩固，我不至於急著當個惡人，但是北邊那位不會安生多久了，到時候倘若看不到足夠的理由，我這個惡人哪怕死諫也要讓聖上班師回朝，結束這些鬨劇。”
神將聞言皺了皺眉。
聖朝的北方一直有大敵，上次將其挫敗到如今，差不多已經恢複元氣。
他們這些關鍵的重臣都知道，對方要不了多久定會蠢蠢欲動，這是毫無爭議的事實。
這麼一來，留給陳淵的時間就不多了。
到時候宰相以國之大事一心乾預，皇帝也隻能把重心放在國事之上，這頭的安排能留下多少可就不好說了。
這種事上，起碼他這個第一神將，以及大院的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留下保護陳淵了。
“神子自然是不會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