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剛才那人真是你親戚啊。”
隨著陳淵和謝先生分彆,宋淡泊兩人跟上問道,有些奇怪。
說不是吧,特意去感謝和拜會,說是吧,陳淵的親戚又怎麼可能這麼潦倒。
陳淵搖了搖頭,講了講謝先生的事。
淡泊名利兄弟倆這才恍然的回頭看了眼謝先生。
眼看對方托著兩條不便的腿在路旁做著簡單的營生,似乎連自己都很難照顧,背後卻養活了十幾個孩子,不禁感慨萬千。
“這人間雖然疾苦,卻總有人在縫縫補補。”
宋淡泊看向陳淵:“謝先生勞苦一生隻為多救幾個孩子,我等四體健全,理應做的更多!”
他們兄弟兩人很是感觸,仿佛有了榜樣,更加明確了誌向。
“……”
陳淵沉默不語。
“陳淵,你有背景,更是人傑,這對你來說應該更容易,怎麼反而變得沉悶了。”淡泊名利兄弟倆對陳淵的沉默有些奇怪。
連他們都覺得自己未來大有可為,陳淵作為驚世的天才實在不該這般神態。
“正是因為有這層體麵,才做不了謝先生做的事情。”
陳淵看向兩人想了想道:“有個詞叫同流合汙,在這俗世洪流之中,越是體麵激流越勇,這種洪流之中不與他們同流合汙,想站得住腳就已經千辛萬苦。”
“想要做的更多,就要對抗整個洪流,現在的我遠遠沒有這個能力。”
他很清醒的知道這世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有誌難伸,萬事難成,才是俗世本來的麵目。
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強行對抗,隻會被衝刷掉所有的體麵,栽跟頭都是輕的。
“你還真是會給人潑冷水啊。”
淡泊名利兩人張了張嘴:“這麼說我們的能力豈不是連謝先生都比不了?”
“本來就比不了。”
陳淵不禁笑了:“謝先生的大義是用一生在踐行,並且舍棄了所有,同時承受著欺淩險惡、風言風語,偏偏又任勞任怨心無旁騖的執著奉獻。”
“試問這等純粹天下有幾人能夠做到?”
他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謝先生是舍棄了一身體麵才換來的這種堅持,如跳出俗世之外的世外高人。
他們這些既要體麵,又有誌向的俗人!拿什麼去比較。
“……”
宋淡泊大概明白了一些,有些訕訕道:“你是對的,我的意思是能效仿一二也是好的。”
陳淵搖了搖頭。
繼續打擊道:“在這方麵,謝先生是世外高人,效仿一二也是好高騖遠。”
這些人都是他的班底,少一個都是莫大損失,現在打擊一下,可比冒冒失失出去被現實打擊載了大跟頭的時候強。
“真有心的話,我覺得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就行了。”
打擊完,陳淵又安撫道:“等積蓄好了力量後,想來會有一鳴驚人的時候。”
淡泊名利兩人這才點了點頭,不似剛才浮躁。
談話間,他們很快到了大雜院。
隨著剛進了大院,宋淡泊兩人就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對視了一眼,有些錯愕。
這大雜院擠了好幾戶人家,這樣的環境哪是他們想的什麼大戶人家,分明就是最普通的窮苦人家……
“爹娘,我回來了。”
陳淵掀開門簾,一邊喊著,一邊把兩人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