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麵的西裝男子卻走了過來,冷聲阻止道:“和一個臭要飯的費什麼話?這是老巷子,把動靜給我弄小一點,免得驚動了周圍的老不死,生出事端來。”
說著,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了兩百塊錢,直接扔在了麵前男人的身上惡狠狠道:“你給我聽好了,彆多管閒事,拿著錢,立馬給我滾一邊去。否則,連你一塊收拾。”
要飯得看著手裡的錢,不禁嗤笑一聲,盯著西裝男的臉,就把那錢給撕了稀碎。
“就你這,也叫錢?白臉無須,精眉魅眼,吃軟飯的吧!你是不是沒見過大錢啊!”
被一個“要飯的”當眾羞辱,西裝男頓時暴怒,厲聲道:“打,先給我把這要飯的嘴巴打爛。”
此時站在一旁身穿馬褂的胖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對著要飯的幽幽道:“腳有連環步,手握陰陽拳,莫非閣下也是個相家(行內人)?是河西五門(山醫命相卜)啊,還是林中雜門?”
“嗬嗬,說門也是門,說人也是人,不在門中混,但吃門中飯。”
“既然隻是個混門吃飯的,就彆裝什麼裡腥化把(假道士)了,拿著錢,趕自己的點子(目標)去吧?”
“念招點(瞎子),看不見嗎?這就是我的點子。”
胖子皺了皺眉,幽幽道:“並肩子(兄弟),都是趕點子,犯不上一個鍋裡炒黑豆(黑吃黑),你求黃白(錢財),我求出氣,一起如何?”
“哈哈,誰是你並肩子?少套近乎。老子雖然也不怎麼地,但還知道當麵拳腳,背後求財呢。你們要斷人家的手腳,那得真刀真槍的來,下了黑手搞偷襲算什麼本事?告訴你,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你們踏馬的犯了規矩!這點子,就是老子一個人的。你們?滾蛋!”
“響兒,這話有響!夠攢兒亮(懂事)。倒也像句人說的話。”雙方正針鋒相對著,卻看見洛川一骨碌爬了起來,朝著兩撥人一笑道:“我洛川什麼時候成了大明星了,三個半夜的惹得你們兩撥人追星。怎麼著,是誰要斷我手腳啊!”
“你……你……你怎麼起來了?”
“你沒著老夫的道?”
西裝男和胖馬褂頓時目瞪口呆。一旁的“要飯花子”也驚愕不已,麵露局促。他們沒想到,雙方嘰嘰歪歪說黒話的時候,洛川不但醒著,而且還很清楚他們的意思。
洛川不屑一笑道:“卷簾門上抹屍油,腳下畫了無色符,趁著我進去的時候,放了兩個負力鬼紙人,就想著一下子隔空把我壓死,整暈過去?你不覺得小兒科嗎?我是乾什麼的?當鋪的朝奉啊,摸、賞、嗅、聽、雲,那可都是一絕。這屍油的氣味一般人聞不到,難道我還會聞不到?要是被你這點雕蟲小技給麻翻了,我洛川還開什麼當鋪啊,不如去編小說了。”
實際上,洛川一回來,就知道有人跟著自己,也知道,這門上被人做了手腳。
但自己若是不“著道”,這藏著尾巴的狐狸又怎麼能漏出來啊!
他剛才躺在那,聽著對話,才知道這是兩路人。
西裝男,就是早上被自己教訓過的白皮菜雞梁蘭成,要飯花子不是彆人,就是跟了自己一天的那個賭鬼。
至於那馬褂胖子,八成就是指導梁蘭成用蓮花罐害人的狗術士。
剛才兩人一直在用江湖話在交流。
胖子問賭鬼,是不是行內人,是屬於山醫命相卜五玄之術的啊,還是祝由、出馬、巫蠱這些旁門。賭鬼告訴他,自己不是行內人,但是,吃的卻是行內飯,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背後有人,彆輕舉妄動。胖子便商量,這是兩個人的戰利品,雙方應該友好協商,他讓賭鬼拿我店裡的錢財,而把我交給他處置。賭鬼倒是講究,對對方的稱兄道弟不敢興趣,堅持這是他的場子。
不得不說,相形見絀。
如果說,賭鬼還有些江湖義氣,那這梁蘭成一夥,簡直就是沒有臭不要臉。
“梁蘭成,把墨鏡摘了吧!”洛川冷聲道:“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離我遠點,你這種連自己女人都害的軟飯男,說實話,我都不願意碰你,惡心。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我能讓你悄然就消失在這世界上。”
“你……”
梁蘭成咬牙切齒,卻說不出話來,他被洛川淩厲的眼神看得心底發虛。
倒是一旁的胖馬褂,背著手,哼聲道:“在下袁天昌,承蒙大家厚愛,也喚我小袁祖。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洛川聽完忍不住撲哧一笑,那“袁祖”在道家指的是大唐天師袁天罡,他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綽號“小袁祖”。
“巧了,我叫洛川,道法純熟,精通五玄,人稱葫蘆巷小道陵,怎麼樣,你這個小袁祖見了我這個小道陵,是不是還得叫聲師祖宗啊!”
“你……你怎麼罵人啊!”
“我罵人了嗎?一個敢用術法害人的大肚癩蛤蟆都敢說自己是小袁祖,我怎麼就不能是道祖張天師啊?”洛川冷笑一聲,盯著麵前人道:“我這是在罵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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