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家莊園回來,金秘書先送了洛川,然後又去送董大明。
洛川下了車,拎著唐卡一個人回了店麵。
路過“退之茶樓”的時候,發現茶館門雖然開著,可卻又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門口還停了幾輛“燕”字牌號的車,車都不賴,其中還有一輛車頭頂著小金人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書呆子燕城終於來親朋好友了?
側耳聽了聽,裡麵聲音很嘈雜,跟吵架是的。
洛川頓時來了興趣,平時咱們這位熊老板,罵不提媽,怒不瞪眼,最急眼的時候,也無非是翻個白眼,然後文縐縐地諷刺你兩句也就罷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還和誰吵架了?
一溜小跑,打開店門,將唐卡放進店裡,抓了把瓜子,鎖上門,就趕緊去茶館。
世間有四大熱鬨是值得一看的,文人罵街,武將掛靴,老大爺耍猴,大姑娘乾噦。喏,這不就趕上一次。
一進茶館,小五子正一個人悄然坐在角落裡,滿臉緊張。
屋裡剩下的清一色都是彪形大漢,排成兩排,黑西裝,白手套,肅穆而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話事人接任儀式呢。
熊雄站在窗子邊,臉色寡淡,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其實大熊不適合叫這名字,因為一聽這名字,你就會覺得他是一個彪形大漢,滿臉髭須,甚至還有點陰險毒辣。可實際上,這哥們除了個子高了點,白白淨淨,眉目婉約,甚至還有點小憂鬱,小蠢萌,洛川一直覺得,他其實叫熊貓更好一點。
“我就問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偉岸,雙肩寬厚,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人,這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自信和威嚴。大概著,這就是平時人們說的成功人士吧。
“我不回去!”
“你留在這裡究竟有什麼意義!難道就是單純地要和我作對?”
“有沒有意義,不是你來定義的。我喜歡這裡,夠了嗎?”
“你……你簡直不像我的兒子!你說,我熊萬春從山裡長大,白手起家,能走到今天,也算是人中蛟龍了吧。你母親,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學曆見識堪稱絕倫,不說鼇裡奪尊,也算是鳳儀燕城吧?可我們這龍鳳組合,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玩意?”
“生出我這樣的就對了,龍鳳呈翔嘛,你就當我是一泡翔彆管我了!”
洛川在一旁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
至於那位熊老先生,差點當場厥過去,抓起一盒紙巾就朝熊雄砸了過去。
大熊梗著脖子道:“怎麼,熊先生說不過,就又開始發脾氣了是嗎?”
“我熊萬春不是生了個翔嗎?你還不允許我拿紙巾擦一擦屁股?”老頭抬手指了又指大熊,萬般無語,最終還是一轉身走了。
屋裡那一眾人個個麵色緊張,簇擁而去。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熊老先生您慢走,就不要找我來了,那偌大的燕城,還沒有一個你看著滿意的人嘛?”
“不來就不來!你就沒出息地縮在這小地方,自生自滅,等著身上長出狗尿苔吧!”
這爺倆還挺有意思。
都散場了,還隔空相互叫囂呢。
外麵的車隊轟鳴而去,出了巷子,熊雄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座上。看得出來,他很沮喪。
洛川將剩下的半把瓜子塞進兜裡,咂舌道:“你親爹?不是我說,父子倆有什麼可吵的?”
“你不懂!”
“我是不懂,因為我沒爹嘛!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沒有親爹,就沒有議爹權。所以,我也不想勸你。但有一點,他都走了,你就不應該再喊最後這一嗓子了。他可是要坐車回燕城,這一路上,耳朵裡都是你這一句啊。”
熊雄愣了愣,有些後悔,但還是嘴硬道:“可他還罵我長狗尿苔呢!”
“唉,我倒是想體驗體驗有爹的感覺。雖然我有師父,師父近似爹,但終究不太一樣吧!”
熊雄看了洛川一眼,安慰道:“彆想那麼多。各有各的好。你看,那些小說裡的主角,都和你類似,開局不是孤兒,就是死了爹娘。不加持buff,又怎麼可能爆發啊。”
洛川不屑道:“要麼說你是書呆子呢,人生和小說能一樣嗎?對了,你們家很有錢嗎?看你爸爸的氣勢,確實不俗啊。”
“不知道,可能有點吧,反正和我沒關係!”
“嘖嘖,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和我一樣,做夢都想成為一個隻有臭錢毫無追求的富二代啊。”
聊到太陽快下山了,洛川才懶洋洋地回自己店麵。
結果到了門前發現,門鎖竟然被砸碎了。
因為想著自己隻是去對麵茶館,所以他沒放下卷簾門,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大會功夫,店門鎖竟然被砸斷了。
他慌忙衝了進去。
一眼就先看了看櫃台,讓他頓時心驚膽戰的是,那人皮唐卡竟然不見了。
熱血直上腦門。
這可不是小事,那唐卡此刻不管落在誰的手裡,都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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