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洛川跟著那一兔兩人,一路潛行了二三裡有餘,來到了林間深處。
這兔子慘叫不絕,自掛藤蔓,看得人膽戰心驚。
再看這周圍,暗溪潺潺,古木參天,盤虯臥龍一般樹根猶如一條條巨蟒。
天上的雲濃稠不減,地上還白氣叢生,好似山中正有妖靈在吞吐妖霧一般。
洛川感覺到了森森寒氣,可那兩個人卻異常亢奮,直接從灌木叢中跳出。
“哈哈,你這賊兔子,到底還是被我們跟住了!”
“空山兩腳兔,必在財上住,二哥,看來咱們今晚上算是掏上了!”
兩人連滾帶爬,直奔那兔子去了。
說來也怪了,掛在那一動不動的兔子,此刻就好像終於解除了禁忌是的,兩條後腿猛地一蹬,就從野葡萄的藤蔓上掙紮著跳了下來,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朝著那邊林間的開闊地跑了。
“你個賊兔子,倒是會選地方,這地方的風水,你還想獨占?”
“虧你跑得快,否則,我們哥倆的夜宵就是你了!”
兩個人並沒再去追那兔子,而是嘴上罵罵咧咧,開始卸下包裹,在那兔子剛才上吊的地方轉悠。
洛川越看越覺得蹊蹺,這兩個人在找什麼東西,難道說,兔子上吊的地方,還有什麼講究不成?他為了看個明白,借著兩棵小鬆樹的掩映,又往前湊了湊。
這時候,見其中一個人拿出了羅盤,左比劃一下,右比劃一下,對著那葡萄藤根的地方指了指。
另一個人趕緊彎腰去摸索,還用手裡的洛陽鏟探了探。
當啷一聲,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二哥,有動靜!”
那人跪在地上,徒手扒了扒,興奮道:“快看,有碑。是花崗子料,還有雲紋呢。”
“怎麼樣,我就說吧?這兔子肯定是不簡單。我聽人說過,碰上兩條腿的兔子,要麼是來財了,要麼是來凶了。瞧瞧,花崗子碑啊,古代這墓碑分層次,一花二理三青,這下邊,保準有大墓。咱來財了!”
“哥。還得是你啊,你先歇著,我讓我探探這墓道在哪。”
還真是一對盜墓賊。
洛川搖搖頭。
他不想攙和這種事,準備換條路,繼續往大廟走。
可就在他準備悄聲轉身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那兩個人身後的一棵大鬆臨近根部的位置,隱隱約約有一對綠色的光點,就像是一對眼睛。
一開始,他以為是林子裡霧氣縹緲,腐氣叢生,自己可能是有些眼花了。可使勁瞪眼仔細看了看,驚恐瞬間席卷心頭,那對綠色的光點後麵,還有一個明顯的人臉輪廓。
也就是說,從那兔子來這裡上吊開始,到這兩個人探墓,這雙眼睛其實一直都在窺視著。甚至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中。
洛川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他明白,這東西對這兩個盜墓賊來說,絕對是危險。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得提醒一下對方。
雖然大家不是一路人,可終究都是人,總比那些邪祟親近一些不是?
他摸起一顆小石子,準備朝著那方向打過去,以此來警醒那兩個正做著發財夢的家夥。
但他這還沒動手,就看見那個手持羅盤,在一旁抽煙的人,突然像是傑克遜是的,做了一個舞王頂胯的動作,渾身一顫,然後扔掉了手裡的羅盤,隨手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毫不猶豫,猛地一下砸在了另一個同夥的腦袋上。
他那夥伴蹲在那正用洛陽鏟探墓,甚至都沒吭一聲,就一頭倒在了地上。
而這哥們竟然還沒有住手的意思,撲上去,對著那已經開了瓢的腦袋就是一通猛砸。
洛川看得目瞪口呆,觸目驚心,隔著幾十米遠,但他就感覺自己已經嗅到了腦漿子的腥氣。
可接下來,更恐怖的一幕來了。
這個人在砸碎了自己同伴的腦袋之後,揚起了滿是鮮血的頭,竟然把目光投了過來。他呼哧呼哧噴著粗氣,兩眼放光,根本不像個人,就像是一頭野獸。
他死死盯著洛川麵前的那兩棵小鬆樹,就像是已經看穿了遮擋,瞧見了洛川的臉是的。
心臟砰砰狂跳著,洛川握了握殺豬刀,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但隔空凝視了十幾秒鐘之後,這個人卻從包裡拿出了一根繩子,徑直掛在了另一棵鬆樹上,縱身一躍,猶如先前那隻兔子一樣,把脖子掛了上去。直到那繩索勒緊了他的脖子,這人才拚命掙紮起來,嘴裡發出一聲聲驚悚的嗚嚎聲。
這一連串的操作,屬實驚呆了洛川。
“喔!”
終於,那對綠色的光點動了起來,一個三角臉、白胡子的東西從樹洞裡低吼著鑽了出來。
這玩意黃皮毛,大尾巴,身體狹長而勻稱,正是一隻草狐狸。
這狐狸嘴巴一張一合,能看見白色的霧氣從它嘴裡不斷噴吐出來。它先是走到那死人地碎腦殼前嗅了嗅,然後抬起頭一臉狡黠地望了望樹上吊著的人,像極了陰謀得逞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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