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都打扮成這副樣子了,你還是能認出我來啊!”
要飯花子冷笑一聲,從頸下入手,如去蛋皮一般,一把扯下了一副麵具。
那副潦倒醜陋的要飯花子臉,瞬間變成了一個銀色短發,麵色青白的中年人麵孔。他劍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凜冽,透露出一種冷漠而陰森的氣質。嘴角看似掛笑,實則殺氣騰騰。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丁詩書冷聲道:“畢竟,你的罪孽,用這雲城河百年的水都洗不乾淨。”
“丁詩書,你何必對我有如此怨氣呢,咱們都一樣,服務於十三陰行,都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好個身不由己,滿身的罪惡,被你說的如此輕巧。果然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你看看你?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掉拽文的習慣,你直接罵我不要臉不就行了?”誅山冷漠一笑道:“可罵歸罵,我還是要帶你回去。作為洛氏的餘孽,你必須跟我回去見聖女,由她來裁決你的死活。”
“聖女?”
“你看看,你離開十三陰行的時間太久了,連聖女都不知道。告訴你,兩年前,聖女已經親臨瓦屋灰境,點燃了十三陰行的陰陽燈,被十三陰行的同仁擁戴,暫行陰主之權了。我滿世界尋找你們,就是受聖女之命。丁詩書,隨我回去吧!”
“不可能,除了陰主,沒有人能點燃陰陽燈。什麼聖女,我丁詩書一概不認。”
“丁老四,你是了解我的,如果道理講不通,我也會些拳腳。”
“我的拳腳也未嘗不利!”
兩人迅速接近,氣勢如虹。他們的拳頭猶如閃電一般,快速地衝擊對方,留下一道道殘影。鬼魅的身形、精確的腿法、迅猛的擊打,每一個動作都包含著強烈的殺意。
猶如鬥戰正酣的烈馬,相互對衝,沒有半點退縮。幾個拳腳相較之後,鬥戰升級,雙方頻頻使出術法,一聲聲巨響,一道道火光,震得大地顫抖,炫得夜空鋥亮。
誅山突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然後趁著光彩耀眼,隔空一指,手上飛出一道白芒,猶如長劍揮灑,砰的一聲正中丁詩書的胸膛。
丁詩書眼前一片花白,隻覺得胸前一陣劇痛,便被震飛出去好幾米,一張口,嗓子腥鹹,血液已經到了嘴邊。
“告訴我,於尋風在哪?說出了他的下落,我饒你不死。”誅山厲聲喝道。
“你這個陰陽人,沒把的東西,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好啊,知道你們這幾個洛家出來的東西都嘴硬,我也沒指望你認輸,我就成全了你!”
誅山抬手在眼前一劃,好像憑空就抓住了一把閃光的刀,激射而來的虹芒隔空一抖,就直奔丁詩書的咽喉。
關鍵時刻,巷子深處突然一道狂風怒卷而來,滿地的青色地磚全部掀翻,劈裡啪啦雨點一般朝誅山打來。一個人影如黑貓夜行一般,極速閃到了跟前,拉起丁詩書翻身就走。
等誅山一記掌風清退了風塵,塵埃落定之時,眼前的丁詩書已經消失不見了。
誅山不怒反笑,對著虛空大聲道:“於尋風,我的嗅覺告訴我,你就藏在這個城市,果然,你還是被我找到了。洛家已經斷子絕孫,十三陰行再不是洛家的天下了,你若是識相,跟我回去,我保你不死。”
百米之外的另一條小巷子裡,於尋風將一枚藥丸塞進丁詩書的嘴裡,背起他快速狂奔。
“老於,對不住,暴露了!我沒想到,這麼久了,他還在雲城!”
“這是早晚的事。不過,憑著一個蹈梁五鬼的術法,他就能鎖定你,看來這麼多年,誅山是更厲害了。”
“他既然曾經懷疑過大呂當鋪,恐怕經過今晚之後,他還是要去找麻煩的。疑心的種子已經種下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在,少爺已經長大了。我打算借著這次六域山莊的七月半大會,將他帶離雲城。”
“陰家現在還有誰?他們又是什麼態度?”
“據我所知,陰七已經去世了,現在陰家有六女一子,莊主就是他的兒子,叫做陰逸塵。上次六域山莊的管事洪先生碰見過小川,表達了善意,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的信號,至少說明,十三陰行中的陰算行還保持著對陰主一宗的尊崇。”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帶著少爺離開雲城。我留下和誅山周旋,中他一招,暫時也好不了了,索性,我陪他玩。”
“老丁,還不是時候。小川要走的路還很長呢,我們兩個,都不能掉鏈子。等到咱們把他扶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找他誅山以死相搏也不遲。”
葫蘆巷裡,從下午開始,洛川就在收拾店麵的殘局。
斜對過的大熊帶著小五也過來幫忙,再加上令狐楚,幾個人忙到天黑,才算是把窗子修複完畢,可變形的門上的紅漆說什麼也去不掉了,隻能等待更換。
收拾完,洛川為了儘地主之誼,給眾人煮了一鍋方便麵,幾個人就在前廳,啼哩吐嚕地吃起了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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