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郭文林的上門,讓南呂當鋪也算是找回了昨天丟掉的場子。
誰知道,在這時候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洛川和老韓趕緊上前查看大唐的狀況,不幸中的萬幸,雖然腦袋開了瓢,但並沒性命之憂,也沒傷到眼睛和臉麵。
韓掌櫃趕緊打發了兩個夥計,小心翼翼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洛川和令狐楚對視一眼,雖然都沒說話,可心裡卻都明白,這大概著就是韓掌櫃說的,換心巫主帶來的“厄運”吧。
這事一出,韓掌櫃就更加小心了,親自去了休息室,叮囑劉濤,這次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能再出來了。今天一天一宿,他就在那裡呆著。
可令狐楚卻小聲對洛川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看剛才那吊燈,脫落的是不是很詭譎?真要是壞運氣來了,不要說躲在屋裡,就是躺在床上,也可能被自己的屁崩壞了大胯。”
“話是如此,可趨利避禍,不是人之常情麽!小心點總沒壞處!”
洛川這話,其實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還好,在韓叔忙裡忙外的張羅下,一整天都相安無事,三個門麵,生意都不錯。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客人少了許多,店員們也開始放鬆了一點。
韓叔讓古玩店的前台買了點水果,給各個部門都送了一些。
考慮到劉濤已經自己一個人在休息室裡呆了一整天了,洛川就讓人給他也送去了不少的瓜果。
可沒想到,才半分鐘,就聽見休息室裡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嗚咽聲。
一眾人麵麵相覷,匆忙闖進去一看,劉濤正雙手捂著脖子,張大嘴巴,滿臉紫紅,痛苦萬分。
“濤子,怎麼了?”韓掌櫃心驚肉跳,大聲問道。
劉濤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眼睛已然迷離,身體也跌跌撞撞,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洛川一瞧這架勢,就明白了,這是嗓子噎住了異物,明顯要窒息啊。
他忙從後麵抱住劉濤,雙手攥拳壓住脘中胃部,用力擠壓。
劉濤嗓子發出一陣陣嗚嗚的乾嘔之聲,可不知道怎麼,那東西就是吐不出來。此時劉濤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湧來,整個人已經處在昏迷邊緣。
關鍵時刻,令狐楚衝到了跟前,一手掐住劉濤的內關穴,另一手壓住其廉泉穴。
終於,在穴位的刺激下,劉濤劇咳一聲,噗的一下,一枚暗紅色的東西從嘴裡吐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人也無力地癱在了沙發上。
“一枚……一枚櫻桃,差點噎死我!謝謝少爺、四爺……我以為我死定了!”
洛川長出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這算是意外嗎?
這個鸞門財主就真的這麼厲害嗎,還能利用一枚櫻桃製造意外?
“濤子,你說你吃的是什麼水果?”韓叔皺了皺眉。
“櫻桃啊,盤子裡,就那麼一顆大櫻桃,我捏起來往嘴邊一送,感覺還沒咬呢,他就滑進嗓子了!”
“可今天的水果根本就沒有櫻桃啊!”
韓叔錯愕地彎下腰,在地上找了一會,終於在牆根抓起了一個東西。
可那不是什麼櫻桃,而是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甲蟲。
那蟲子誰都沒見過,半圓形,血紅色的殼,十多隻腳,密密麻麻的,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怎麼會是這樣啊,我明明看著那是顆櫻桃的啊!”劉濤心有餘悸地望著那蟲子。
看來,這個狗屁財主,還能製造幻境。
韓掌櫃拍了拍劉濤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怎麼樣,你和大唐兩個總算是避過這一劫了。少爺說了,他來這兩天,看你和大唐忙裡忙外,事情最多,所以打算這個月,給你們兩個雙倍工資。”
劉濤自然是喜出望外。
洛川卻有些慚愧,自己根本沒想到這層,完全是韓叔在給自己樹立威信。
但他也明白,這金神像必須抓緊時間處理掉,否則要是每天都有這亂七八糟的事,那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夜色降臨,琉璃坊也安靜了下來。
夥計們都下班了,隻有韓叔一個人留下守著店麵。
洛川和令狐楚先回了趟家,用黃紙小人將杜曉月給帶了出來。鑒於那個來典當的鬼口不能言,帶上小杜,也許交流起來更方便。
如今已經是七月初了,才晚上七八點鐘,街麵上就開始有人燒陰德錢了。
農曆七月被稱為“鬼月”,傳說隻有這個月份,陽間的城隍廟才會大開鬼門,讓那些還沒來得及往生的鬼魂可以四處遊蕩,收斂冥錢。在燕城雲城這一帶,七月初一、初四、初七、初九,都有儀式,七月十五和最後一天,還會舉行設醮普渡,所以每年到了七月,大人都會告訴孩子,不要在外貪玩。
停好車,洛川和令狐楚帶著小杜並肩往那個洞橋的方向走。常人看不見,其實隻要陰陽眼一開,你就能看見,街麵上已經有不少的鬼影在來回走動了。尤其是燒陰德的地方,火光的背影下,全是聚攏的陰魂。洛川他們既要避開這些陰魂,還要躲開腳下一堆一堆的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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