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洛川三個人都不由得被驚出了聲,把腦袋縮了回來。
可又怕錯過什麼精彩情節,趕緊又探了出去。
於尋風這個平時佝僂的小老頭,今天異常挺拔,任由晁天嬌的大嘴巴抽完,都一動未動。
“辣子……你打吧,這麼多年,我做夢都希望你能狠狠打我一頓。”
“彆這麼叫我,於先生,我們不熟!”
“天嬌……”
“我說了,咱們不熟!”
“晁天嬌晁女士,我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
“是啊,我以為你早死了呢,太遺憾了,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活著。”
於尋風歎口氣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當時沒有辦法。士為知己者死,陰主那是我恩人,在那種時候,我彆無選擇。”
“哦,你彆無選擇,走得乾乾淨淨。那我呢?”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是人世間最輕賤的三個字。我不要這對不起。你為了陰主,拋棄了所有,一聲不響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可你想過我嗎?當時我師父屍骨未寒,南巫教派紛爭,我本是師父臨終前指定的陰巫行宗主,可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為彆的,就是我知道,陰巫行的宗主是不能婚娶的,我在等著你。你呢?於尋風,你就是這世間最自私最無恥的男人。”
於尋風仰天大吼一聲道:“我也想告訴你我的行蹤,我也想去南巫聖地帶上你再走,可你知道的,當年那場風波狂風暴雨,死了那麼多人,我沒有辦法啊。誠如你說的,我情願我和陰主一起戰死了,活著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痛苦?可夫人把少爺交給了我,我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隱沒人間。”
聽到這裡,洛川已經在字裡行間明白了,合著自己才是讓這對鴛鴦遺憾了二十多年的原因。
“啊呀呀,老於頭啊老於頭,你喊什麼嘛!”令狐楚攥著拳頭,使勁道:“你抱住她嘛。這個時候,你隻要抱住她,讓她貼在你的胸前,感受著你的心跳,就是頭暴躁的母驢,她也會溫柔下來。”
“你罵誰母驢呢!”小苗女惡狠狠道。
“我這就是個形容詞,又不是真的說你師父是母驢。不過,你倒是個小毛驢,脾氣又臭又暴躁。”
正說著,於尋風竟然真的一把將晁天嬌給抱住了。
晁天嬌掙紮了幾下,突然伏在於尋風的肩膀上哽咽了起來。
洛川和小苗女不由得紛紛朝令狐楚投去了崇拜的眼神。
裡麵兩個人說話的聲調低了下來,三個家夥在外麵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令狐楚小聲道:“行了,接下來就該是互道相思之苦了。說一說,這麼多年,你經曆了多少風霜,說一說,我是如何的徹夜難眠。回不去的過去,看不見的未來,還剩下的就是頭發斑白的我們的現在。我這張舊船票,還能不能上你這艘缺乏保養的船。洛兄,我看咱們倆早點出去找個賓館吧,這彆墅就讓給他們吧……”
小苗女撇撇嘴,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一看你就是個多情種,不是好東西。”
就在洛川也以為,師父的二次春天來臨的時候,誰料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突然又躁動起來。
晁天嬌一把推開了於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