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池塘裡的蛤蟆,一個開聲,接著一定是滿塘的蛤蟆叫。
一瞬間,大堂裡亂成了一鍋粥。
有喊著要取於尋風腦袋的,有讓他交出‘陰修經’的,更多的則是破口大罵,諸如豬狗生殖器一類,全都罵了出來。
洛川和令狐楚聽著這汙言穢語,都有些忍受不住,準備阻攔,於尋風卻將他們兩個朝後一推,上前厲聲喝道:“誰說的?剛才這話是誰說的?我於尋風就站在這,想殺我的站出來!”
於尋風底氣十足,聲音振聾發聵,滿堂嘈雜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七嘴八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並沒有人想當這個出頭鳥。
遲疑了幾秒,角落裡終於有人一個箭步衝到了堂中間。
“是我說的,我就是要殺你!”
這人五短身材,麵龐黝黑,蛤蟆鼻子大嘴唇,長的就是一副憨驢的模樣。
於尋風冷笑一聲道:“閣下是哪位?麵生得很啊。”
“我叫錢修禮,走街串巷賣泥人的,也算是陰醜行中人。平陽子那是我師父。”
“平陽子的徒弟?那說起來,你矮我一個輩分啊,站到一邊去,你還不配殺我!讓你師父平陽子來吧!”
“於尋風,你狂什麼?作為十三陰行洛家的餘孽,人人得而誅之。殺你還需要我師父?”
這矮黑子有意在眾人麵前露一露臉,更是想為陰醜行爭得幾分顏容,一個箭步抬手就朝於尋風喉嚨鎖來。
一聽是陰醜行的,一旁的令狐楚早就按耐不住了。
殺父之仇,曆曆在目。
多少年了,日日想著,夜夜盼著,總算是知道仇家是誰了。
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令狐楚不等於尋風口令,就搶先一步格擋了過去。
錢修禮沒想到,一旁的少年竟然橫插了過來,隻覺的這小子白白瘦瘦,像個弱雞,便側身變化招式,想當然地揮拳打向麵門。
誰料,令狐楚一側身,避開鼻子,雙手直接將對方的手腕鎖住,憤然用力猛扭,隻聽嘎巴一聲,錢修禮的手臂就被掙斷了。
令狐楚身形矯健,趁著對方慘叫之時,窮追猛打,抓住其後頸霹靂下壓,傾儘全身之力,一個大力抽射,就把這姓錢的踹飛出去好幾米遠,如同癩蛤蟆一般趴在了地上。
滿堂嘩然,眾人這才意識到,於尋風能打,他身邊這兩個少年同樣能打。
“下手夠狠的啊!”作為陰醜行的門長大師兄衛名見自己的人被揍得了個四仰八叉,勃然大怒,厲聲道:“小子,你踏馬又是誰?於尋風的事你都敢管?”
令狐楚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說話這人的口音和那晚上在國道上碰見的那夥人一模一樣。
按照此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推算,當年在濟州滿世界追殺自己的人,極有可能就有此人。
“我叫令狐楚,濟州人。二十來年前,你去過濟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