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和於尋風剛一走,就傳來了敲門聲。
令狐楚頓時警覺起來。
“誰?”
“您好,我是送酒水的!”
“不用了,今晚不是七月半大會嗎?我們不喝酒!”
“對不起先生,這是每個客房的標配,必須送到的,否則洪伯是要懲罰我們的。”
莫悠學著於尋風的口氣道:“既然如此,就不要為難下人了,莫小姐,你幫我們把酒水拿進來吧。”
然後又自己應了一聲,轉身去開門。
房門一打開,外麵端著酒盤的家丁就要往裡走。
莫悠一眼就看見,此人的袖口上隻有一顆扣子。
她順勢就把盤子端了過來,客氣一笑道:“謝謝啊,一會如果酒水不夠,我再叫你。”
她甚至都沒給對方張口拒絕的機會,轉身就把門關上了。
“彆動!”
可莫悠剛一轉身,令狐楚就低聲叫住了他。
“怎麼了……”莫悠站在那,謹慎地問道。
令狐楚沒吭聲,而是一步步走過來,對著莫悠用力扇了扇風,然後突然一伸手,從其烏黑的頭發上,捏下了一隻黑肚紅尾的蠍子來。
蠍子這東西,什麼都不怕,隻要稍有不安,就會立刻用尾針攻擊。但它唯獨對風很敏感,隻要對蠍子吹風,它一定會立刻收卷尾巴一動不動。此時要快準狠,一把捏住其尾鉤,它也就失去了戰鬥力。
莫悠一看那蠍子,頓時皺眉道:“紅尾蠍?劇毒啊……這可是西南特有的品種……”
甭說,外麵還是有人按捺不住了,這是什麼下三爛的招式都開始用上了。
“行啊,令狐大少爺,挺警覺,我都沒察覺到。”莫悠會心一笑,稱讚道。
“那是,以後認識久了,你就會發現,我這個人,除了人帥心好本領高一無是處。對了,千萬彆叫什麼令狐少爺,叫老四,叫四哥!四哥多親近啊。”
令狐楚正得意洋洋地吹擂著,突然原地一愣,哎呦一聲,擺了個大字,直挺挺就倒在地板上了。
莫悠慌忙放下酒水,詢問他這是怎麼了。
結果令狐楚嘴巴就跟趙四兒上身了是的,直抽抽,就是說不出話來。
莫悠雖然精明,頗有心計,可事發突然,卻看不出問題所在。
“唔唔,唔……”
令狐楚直冒冷汗,口中含糊不清,情急之下,隻能用眼神極力朝上眨眼。
好在莫悠還算默契,明白了令狐楚的用意,朝上一瞧,那吊燈的上麵,隱隱約約藏著什麼異物。
“你等著!”
莫悠朝後退了兩步,陡然加速,腳踏牆壁,縱身而起,一把抓住藻井的木欄,就看見吊燈的燈罩上麵,正趴著一個彩色的木偶人。那木偶活靈活現,還能表情浮誇,齜牙咧嘴,就它趴在那的姿勢和令狐楚一模一樣,看得人莫名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真是兵不厭詐,防不勝防啊。
莫悠不敢直接上手接觸此物,從腰間拔出采藥的匕首,凶狠一刀,徑直先把那木偶的腦袋給削了去。
令狐楚長長地出了口氣,像是差點被人掐死過去是的,渾身也解除了僵凍,猛地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清晰聽見外麵不知道哪個角落,傳來了一聲哎呦的叫聲,然後就沒了動靜。
“尼瑪的,下作!”
令狐楚怒從心頭起,站起來就要開門大罵。
莫悠趕緊把他攔住,低聲道:“現在不能開門,彆忘了,洛大哥他們不在啊。”
令狐楚冷靜下來,看著那斷頭的木偶不禁皺眉道:“這是陰醜行的手段,可不對啊,再厲害的木偶,要麼是壓八字,血液控,要麼就是傀儡術近距離廝鬥,可我和他們也就剛剛在大廳的時候才接觸,他們是怎麼能隔空壓製我的?”
“你當時和他們交手了吧?”
“是……打了他們一個人!”
“那就很容易理解了!”莫悠道:“都是陰陽術界的人,誰沒兩下子?隻要和你有過接觸,很容易從你身上獲得一根毛發,一滴血。”
“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住在這間房?又怎麼能在我們回來之前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布置了如此針對我的法術?”
莫悠壓低聲音道:“所以,陰逸晨才讓我告訴你們啊,在六域山莊,他的人也並不完全可靠。很明顯,我們還在前廳的時候,這裡就已經有人開始準備坑殺你們了,估計就是山莊裡的下人。鎮定點,也冷靜點,就當四個人都在,此時絕對不能負氣出去和他們爭。”
在莫悠的安撫下,令狐楚總算是遏製住了滿心的暴怒。
不過,這件事,又一次加重了他對陰醜行的恨意。當然,對方特意布置這麼個東西,專門針對自己,恐怕也是想著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吧。
那就來吧,複仇之戰,至死方休。
在令狐楚和莫悠一邊佯裝四個人說話聊天,一邊和外麵暗戰不休的時候,洛川和師父於尋風終於見到了陰逸晨。
兩人進去的時候,莫等閒正和陰逸晨對弈。
他見兩人來了,便識趣地站起了身,淡漠地看了師徒兩個一眼,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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