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內找到獵手的弱點,否則你將永遠失去自由。”
這條突如其來的新規則讓我渾身發冷。七天的期限,如同一把高懸的利劍,而“獵手的弱點”這幾個字,則像一場無解的謎題。
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這條規則似乎是專門為我添加的。幸福家園的規則不再是所有住戶的統一限製,而是針對我個人,給出的“死亡倒計時”。
線索的起點
天亮後,我帶著極度的不安再次找到李國平。他似乎早就預料到我的到來,抬頭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的規則更新了。”
“你早知道?”我咬著牙問,聲音裡夾雜著憤怒和無助。
他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舊報紙放到一邊,語氣裡帶著一點冷漠的憐憫:“你被選中了,這很正常。幸福家園就是這樣的地方,有人活下去,有人……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它們是什麼?‘獵手’又是什麼東西?”我壓低聲音,逼近一步,“你知道弱點,對不對?”
他沉默了一會兒,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遞到我麵前:“這是上一位住戶留下的。”
我接過紙張,發現上麵寫滿了潦草的字跡,像是某人在恐懼中匆忙記錄下來的。
“獵手是規則的延伸,是規則的意誌化身。”
“它們不怕光,但害怕被注視。”
“注視它們的同時,你也會被它們看見。”
“彆試圖靠近它們。”
“如果弱點是注視它們,那我該怎麼找到?”我喃喃道,感到頭皮發麻。
李國平冷笑了一聲:“弱點從來不是它們真正的致命點。你該問問自己,你敢不敢承認自己的恐懼。”
他的這句話讓我一陣恍惚。恐懼?我的恐懼和它們有什麼關係?
獵手的蹤跡
下午時分,我開始在樓裡尋找其他線索。七樓的儘頭,那個沒有門牌號的暗門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
上次我敲門沒有任何回應,但這次,我決定試著打開它。我靠近暗門,手指輕輕握住門把手,緩緩用力——
吱呀——
門竟然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狹長的通道,牆壁上貼滿了發黃的照片和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些照片全是過去住戶的臉,而記錄的內容則是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死亡日期。
我繼續往裡走,通道儘頭有一個小房間,裡麵擺著一張桌子和一盞昏暗的台燈。桌麵上攤著一本破舊的筆記,封麵上用紅筆寫著:
“獵手觀察記錄。”
“獵手觀察記錄”
翻開筆記,我發現裡麵的內容是某個住戶留下的記錄,詳細描述了獵手的特征和行動模式。
“獵手喜歡黑暗,它們幾乎不會在白天行動。”
“它們的形態不固定,能模仿人類的輪廓,但眼睛永遠是空洞的黑色。”
“它們會鎖定一個獵物,直到獵物屈服或者消失。”
“弱點是恐懼,它們通過獵物的恐懼變得更強,但恐懼本身也是對抗它們的關鍵。”
最後一頁記錄得尤為潦草,仿佛是在極度慌亂中寫下的:
“它們不是生物,它們是規則本身。你不能殺死它們,你隻能擊潰規則。”
夜晚的“敲門者”
深夜,我躺在床上,腦子裡不停地回放著筆記的內容。獵手的形態可以變化,它們不是活物,而是規則的具象化。最重要的是,它們能夠通過恐懼強化自己,而我的恐懼,顯然已經成為它們最大的武器。
午夜的鐘聲敲響時,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咚,咚,咚。
敲門聲比以往更急促,我的心臟狂跳不止。門外沒有任何人說話,但我知道,那東西正在等我做出反應。
我緊緊盯著門縫,雙手緊攥成拳,腦海裡浮現出筆記上的內容:“注視它們的同時,你也會被它們看見。”
恐懼是一種雙向武器。如果我不回應,它們可能會離開,但它們也會繼續鎖定我,直到找到機會將我逼入絕境。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縫下方出現了一片陰影。那陰影逐漸凝聚成一隻手,緩緩向房間內延伸。
我渾身僵硬,盯著那隻手,腦中飛速轉動。那是獵手,它的目的不是殺死我,而是讓我失去理智,從而“屈服於規則”。
“它們是規則。”我喃喃道,“規則本身才是最大的弱點。”
第一次反擊
那一刻,我鼓起勇氣,猛地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將強光直射向門縫。
“砰!”門縫下的陰影猛然縮回,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怒吼聲,那聲音刺耳得像金屬摩擦混雜著野獸的嘶吼。
光亮的力量似乎讓它們暫時退卻,但我知道,這並不是永久的解決辦法。獵手還會回來,而我隻有七天的時間找到真正的弱點。
這場獵殺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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