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空馭氣奔如電,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
樓閣玲瓏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
金闕西廂叩玉扃,轉教小玉報雙成。
聞道漢家天子使,九華帳裡夢魂驚。
攬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銀屏迤邐開。
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
風吹仙袂飄颻舉,猶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淚闌乾,梨花一枝春帶雨。
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彆音容兩渺茫。
昭陽殿裡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
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
惟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
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
但令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臨彆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
北山景的聲音不算大,但卻如洪鐘大呂,直擊心靈,周圍安靜了,仿佛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安靜地聆聽著北山景的每一句詩出口。沒人敢發聲,怕驚擾了北山景的思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
北山景的聲音振聾發聵,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們的心上。直至北山景停下不語,所有人都沉默了,眼神都聚焦在北山景的臉上。好像在說,這是什麼怪物。
北山景很滿意他們的表現,我吟誦的可是白樂天的千古名篇,豈是你等凡俗之人能望其項背的,必須壓得死死的。北山景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滋溜一聲,北山景的喝水聲打破了大殿的安靜氛圍。空氣瞬間炸裂了。
“好詩啊!”
“絕了,真是絕了。寫儘帝王家悲苦荒唐。”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此詩必然流傳千古。”
“北山公子大才。這詩可有名字?”說話的人鬢角帶霜,但態度非常謙卑。
“長恨歌!”北山景咽下一口茶,輕輕地吐出了三個字。
“好!好一個長恨歌!必將流芳千古。公子才思敏捷,出口成詩,就憑這首詩敢稱當世第一人。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墨寶,我等恐才學疏漏,萬一記錯了字,實在是對這首詩的褻瀆。”
“好,拿筆來!”北山景一邊喝茶,一邊揮毫潑墨,很快,一幅字就躍然紙上。
“那這次筆試算你過關了。”蕭玉姬心不甘情不願,誰也不能取代小詩仙在她心中的神聖地位,但又不得不承認,今天北山景的詩實在是驚世之作,無可匹敵。她隻好安慰自己小詩仙也能寫出這等作品來,隻是可惜他今天沒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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