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錦衣衛開始著手調查各大商行的經營狀況、幕後之人等等,為開展推行商稅做著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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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持這一切的朱樉,卻踏著清晨微涼的露水,緩緩步入湯瑛陵寢那幽靜而莊嚴的林間小徑。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他孤寂的身影上。他身穿一襲素雅的便服,與平日裡威嚴的王爺形象截然不同。
手中提著一隻精致的食盒,裡麵裝滿了湯瑛生前最愛的糕點,還有那密封的匣子,似乎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陵寢前,他輕輕放下一切,凝視著碑文,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與懷念,仿佛能穿透歲月,與逝去的故人對話。
朱樉來到陵寢前,沒有絮絮叨叨地訴說良久,反而從一旁的茂密灌木後費力拖出一壇塵封已久的酒水,壇身布滿塵土,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
他輕輕拍去壇口的泥土,猛地拔開木塞,一股醇厚而略帶苦澀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與清晨的露氣交織在一起,彆有一番風味。
他席地而坐,不顧形象地捧起酒壇,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酒水沿著嘴角滑落,沾濕了衣襟,卻也似乎衝淡了他心中的幾分愁緒。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滿是酒漬的臉上,映照出一抹複雜難辨的神色。
酒勁上頭,朱樉的臉龐泛紅,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清醒。
他緩緩起身,顫巍巍的手指輕輕觸碰那冰冷的匣蓋,仿佛揭開的是一段塵封的曆史。
匣子開啟的瞬間,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與周圍的暖意形成鮮明對比。
英倫郡主的頭顱靜靜地躺在其中,秦一的手藝讓她麵容依舊保持著生前的幾分風韻,隻是那雙緊閉的眼眸,再也無法睜開。
“瑛兒,仇報了,這狗屁英倫郡主,咱砍了腦袋給你帶回來了!你呀,以後就讓她給你當牛做馬吧!”
朱樉神情哀傷的看著湯瑛的墓碑,緩緩說道。
聲音在靜謐的林間回蕩,帶著一絲哽咽與決絕。他撫摸著冰冷的石碑,仿佛能感受到湯瑛的溫度,那雙眼眸深邃而哀傷,仿佛能吞噬一切痛苦。
隨後蹲下身,雙手開始奮力挖掘著陵寢前的土地。
泥土被他大塊大塊地刨出,飛濺的土屑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不一會兒,一個深坑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小心翼翼地將裝有英倫郡主頭顱的匣子打開,一手托起那顆依舊帶著幾分風韻的頭顱,一手則將匣子隨手丟棄在一旁。
畢竟,這可是瑛兒上好的牛馬,可不能損壞了!
他將頭顱緩緩放入坑中,隨後捧起一把把泥土,狠狠地砸了進去。
每填一層土,他都會用力地踩上幾腳,仿佛要將所有的仇恨與憤怒都發泄在這無辜的泥土之上。
一切做完後,朱樉呆立在墓碑前,目光凝滯在碑文上,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入心底。
“哎~”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碑麵,仿佛能感受到湯瑛的溫柔回應。
哀歎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沉重,他喃喃自語:“瑛兒,我該走了。這大明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
“瑛兒,黃泉路上,若是害怕,你就慢點走,等等我也好。或許,下一世,我們能再續一世夫妻。”